一次兩次澤蘭都沒說什麼,可次次如此便太過怪異。
澤蘭站在院門口沒離開:“王爺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為何這麼久了還沒解決?”
門口的下人不知是不是得了命令,一改往日的和善,對她愛搭不理的,話也當沒聽到。
澤蘭方才問出那句話已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沒得到回應,一下子便慫了,尷尬地轉身就想走。
“餘姑娘。”
澤蘭回頭看過去,發現通安正好從院子裡走出來。
“通安!”澤蘭眼睛一亮,她正愁見不到王爺,而通安是王爺的貼身侍衛,想必是最了解王爺近況的。
澤蘭將方才問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因為擔憂語氣裡帶了點急切。
通安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問了個莫名奇妙的問題,問她為何這麼處心積慮想打聽關於王爺的事。
處心積慮?澤蘭雖不識幾個字,卻也知道這個詞不是什麼好的形容。可通安為何要這麼問,難不成是無意的?
“我、我隻是想關心一下王爺。”
通安高了澤蘭大半個頭,這會兒垂眸看著她有種居高臨下的意味:“餘姑娘,王爺待你不薄吧?”
這話麵上看著沒什麼毛病,澤蘭沒聽出他話裡暗藏的諷刺:“自然是極好的。”
“那餘姑娘可不要做個忘恩負義之人啊。”
他這話不由讓澤蘭聯想到了自己準備攢錢跑路的舉動,一下子心虛起來:“怎……怎麼會呢。”
澤蘭被他看得不自在,伸手從懷裡拿了個東西,試圖轉移話題:“前些日子我見王爺神色疲憊似是休息不好,便縫製了一個香囊,裡頭是些安神的藥材。我一直找不到機會給王爺,如今正好想讓你幫我轉交一下。”
月牙白的香囊被澤蘭遞到通安麵前,通安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
回到院內,通安握著手裡的東西,放到了王爺麵前。
傅與安拿起香囊打量了一番,發現上頭還繡著朵精致的蘭花:“她送的?”
通安點頭,麵帶警惕地看著香囊:“餘姑娘說是放了安神的藥材,但……依屬下之見王爺還是先讓郎中看過再留吧。”
“不必。”傅與安鬆開手,香囊瞬間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下次不用帶到我麵前了。”
“轟隆——”外麵驚雷響起,沒一會兒窗外便大雨滂沱。
“彆碰我!”澤蘭從夢中驚醒,呼吸急促地坐在床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回來這麼久,其實她已經很少做噩夢了,一方麵是她有意識地忘記,一方麵則是她清楚地知道現如今的自己不會再落到前世的境地。
估計是下了雨的緣故,屋內悶熱的很,她便恍惚回到了那個陰暗的水牢。
驚醒後,澤蘭再無睡意,乾脆起身披了件外衫,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了半葉窗戶。
有雨順著縫隙吹進來,撲在澤蘭臉上,她沒在意,抬手抹了一把,反而把身子又往窗外探出去些。
明日便是蒙麵人與她約定的日子,澤蘭這段日子每次都按時往傅與安的吃食裡放一顆糖丸,也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