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驚恐地扭頭看過去,楊家的大少爺站在馬車外,一手抵著車框,一手拽著簾子,正低頭看著自己。
“……”澤蘭張著嘴,幾近失語。怎麼會這麼巧,這批貨物竟是楊家的。
楊秦在馬車上停留太久,絡腮胡意識到不對勁:“楊大少爺,可是有什麼不妥?”
楊秦沒回他,反而又往裡走了些,整個人都進了馬車。
“其他人都等在外麵。”
試圖跟著的人被他一句話止住了腳步。
澤蘭往角落不停後退,直到退無可退,眼睜睜看著楊秦湊到自己麵前。
運送貨物的馬車是改造過的,車裡麵除了摞在一起的木箱外並無坐榻,澤蘭是席地而坐。
楊秦屈膝蹲在她麵前,堵住了澤蘭唯一的出口,細細打量她。
“不過三日不見,怎麼弄成了這般狼狽模樣?”楊秦一手抵住澤蘭的側臉,另一隻手撫開了她淩亂的額發,“我正準備一會兒去尋你,沒曾想你自己到送上門來了。”
“怎麼,迫不及待要嫁到楊家了?”
澤蘭側著頭不看他,對他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自己被忽視了個徹底,向來是被人捧著的楊秦眉眼沉了下來,整個人湊上前去,牢牢覆住澤蘭。
哪怕臟兮兮的像個小野貓一般,身上卻還散發著股誘人的甜香。
楊秦鼻尖微動,愈發往前,幾乎要埋到澤蘭的頸側,一臉迷醉的姿態。
“滾開!”灼熱的氣息撲在耳側,澤蘭極度不適地扭頭試圖躲開,一雙手抗拒地推在男人的肩膀處,卻無法撼動分毫。
馬車外,絡腮胡等人焦灼不安地等著楊大少爺。這次運輸貨物楊家極為看重,不允許出半點岔子。
他們方才馬上就要出發,想著一個可憐的小姑娘也生不出什麼亂子,便起了惻隱之心,誰知道倒黴催的遇到了楊家大少爺半路來查看。
這下好了,那姑娘還在裡頭,也不知道楊大少在馬車裡這麼久是乾什麼?
這頭還在擔憂著,就聽見了馬車裡突然有了動靜。
“彆碰我!”
……
“嘶——,賤人!”
好像聽到了巴掌聲,絡腮胡擰著眉看著馬車,就見楊家大少爺陰著臉從馬車上下來,手裡扯著一截皓白的手腕。
澤蘭被他連拉帶攥地拖下馬車,狼狽地跌在馬車下。
“楊少爺。”絡腮胡心下一緊,連忙上前恭敬地行禮,試圖賠罪揭過這事。
“這小姑娘乃是我們鏢局撿來的孤女,膽小怕生,應當是不小心鑽到了馬車裡。此事乃我鏢局的疏忽,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饒了這蠢貨。”
“嗬!”楊秦嗤笑一聲,一直落在澤蘭身上的視線總算舍得離開片刻,轉而看著滿頭冷汗的絡腮胡,“我楊家的人什麼時候成了你們鏢局撿到的孤女了?”
什麼?絡腮胡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一驚,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
他很難把高高在上的楊家同眼前這個小姑娘牽扯在一起,若真的是楊家的人,又怎麼會落到這般境地,拿著幾個銅板求助到鏢局。
“小人有眼無珠,沒認出姑娘是楊家的人,還請楊大少爺恕罪。”
心裡種種想法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