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層是這樣貴重的禮物,下層又會是什麼?
他打開格子,一枚白玉雕刻的玉牌靜靜躺在盒子裡,宿雪溪險些打翻桌上茶盞。
白梨星佩。
且未氏的家主信物,不傳給柳陳笙,怎麼送他了?
柳聞南是打算讓他繼承柳家嗎?
宿雪溪拿著白梨星佩仔細辨彆,確認是真的,愣坐了一會,在四件貴重的信物中竟品出了幾分托付的意味。
把幾樣貴重的賀禮一一收好,明日大婚,他還要早起,時間也不早了。
他吹滅燭燈,上了床,閉眼準備入睡。
片刻後,他又睜開眼。
說不清是什麼緣由,就是莫名的一種感覺,他起身,回到窗邊,支開窗。
上弦月彎彎掛在空中,零星的雲遮在空中,灑下一點微茫的月光。
廊下一個黑黢黢的人影靜靜坐著。
看樣子已經坐了有一段時間了。
雕花的木窗發出一點吱呀聲響,蕭長澤閃身往旁邊貼著牆去躲了躲,抬頭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難得的慌張無措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
宿雪溪挑眉:“殿下怎麼在這?”
蕭長澤撒謊還不太利索,磕巴了一聲:“我、我……明天成婚,我有點緊張。”
窗戶被關上了。
蕭長澤懊惱地垂下頭。
他其實沒那麼緊張,他隻是想起了上輩子這天晚上發生的事。
上輩子……如果雪溪也有上輩子的記憶,如果雪溪有得選……
那些曾經讓他覺得美好又難忘的過往回憶,重生後一樁樁一件件都變得禁不起細想,壓得他悔不當初。
上輩子大婚前夜,他來尋雪溪,徑直推門而入。
這輩子隻敢躲在窗下,生怕被發現。
宿雪溪從房間裡出來,走到他跟前,問道:“怎麼不進去?”
蕭長澤支支吾吾,宿雪溪沒聽他說完,坐在了階上。
蕭長澤條件反射地道:“彆,你彆坐這裡!”
蕭長澤過去要拉他起來,宿雪溪卻仰著頭看他,很是不解,“為什麼?”
蕭長澤心裡苦澀難言,因為他見不得雪溪落入凡塵的樣子,他想要雪溪不染塵埃。
宿雪溪反過來拉了拉他,“坐一會吧殿下,這裡不臟。”
蕭長澤拗不過他,隻得重新坐了下去。
廊下地麵上帶著一點月光照下來的邊界,翠玉的風鈴投在地上模糊不清的影子搖搖晃晃。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宿雪溪盯著地麵的影子,沒頭沒尾的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蕭長澤:“什麼?”
宿雪溪指著地上風鈴的模糊的影子道,“殿下知道嗎?其實我很喜歡簷下鈴,但我又特彆討厭它。”
蕭長澤詫異抬頭,微風拂過,風鈴隨風而動,在夜色中依然能看出剔透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