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如:“………………”見鬼了。
他摘下耳朵上還沒戴熱乎的耳飾,往旁邊扔了過去。
師海尋早有心理準備,盤坐在原地低著頭攤著手,看吧!沒要到。
他就說嘛。
一個金燦燦墜著流蘇的小燈籠忽然砸進來手心。
師海尋:“!!!”
師海尋捏起小燈籠,眼睛由暗轉亮,驚喜地往謝靈如那裡看。
謝靈如連個眼神都沒分過來,卻在眼角餘光裡注意著師海尋稀罕不已的模樣。
這群人不會真這麼窮吧。
師海尋將小燈籠拿在手裡,沒太張揚,小幅度地衝宿雪溪晃了晃。
宿雪溪笑容淺淺的,點了點頭。
師海尋又難過起來。
宴席眾人齊至,蕭頌攜月妃一同入座。
中洲偌大,帝京從不缺美人,可月妃娘娘江綺月年輕時才色雙絕,聲名可謂無人不知,如今二十多年過去,歲月似乎格外厚待她,臉上看不出多少時間的痕跡。
“難得幾位族長都在,”蕭頌笑了起來,“換了尋常,也隻有每年神祭時才能見到諸位坐在一起。”
儘管語氣隨和,端坐主位上的人皇身上仍是帶著凜然不可冒犯的上位者氣勢,帶著不容置疑與辯駁的壓迫感。
他將目光轉向宿雪溪,微微停頓,除了幾位族長和蕭頌,皇室中人幾乎沒有人見過宿雪溪的真容,他今夜前來沒有任何遮擋,眾人早在見到他時心中就已經被他清冷出塵的外在驚豔過一番。
“人族與各族本就親如手足,如今又要和仙族親上加親,朕也算半個長輩了,老三的性子跳脫,日後若是有做的不周之處,你儘管說,朕和月妃定不饒他。”
席間幾位皇子神色各異。
蕭長澤消化了最初得知賜婚時的震驚與擔憂,心態變化得很快,覺得甚是有趣,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的未婚夫在看。
四皇子蕭長安最老實,一腦門冷汗,對麵四位族長沒一個好惹的,臉色更是一個比一個臭,仿佛下一秒就能暴起。父皇實在強大,完全不受影響。
“怕是擾不到陛下和月妃娘娘,真惹到了,三殿下隻怕當場就能認識到錯誤。”薛玄單手支頤著,斜靠在側,另一手轉著酒杯,臉色蒼白儘顯病弱之態,卻無一人敢輕慢於他,“正如三殿下白日裡憂心的,家暴這種事情,誰說的準呢。”
人皇朗聲笑兩聲,兩指點著蕭長澤,將僵硬的氣氛輕鬆化解,道:“真要是這樣,那為父可不管,技不如人,也是你自己的事。”
蕭長澤:“薛族長說笑了,雪溪可舍不得。”
“哢嚓。”
眾人的目光齊齊聚向師海尋的桌角。
質地堅硬的檀香紫檀木一角被握在手裡,師海尋黑著臉皮笑肉不笑道:“實在抱歉,前些日子閉關不太順利,出關後總是控製不住力道,聽了三殿下的話,心中好笑,一時激動就這樣了。”
蕭長澤微微一笑,回道:“不妨礙,師族長忙於族內庶務不通風月也是難免,不過族長年歲合適,也該像長澤一樣,早些考慮終身大事才好。”
無恥。
師海尋手裡木塊簌簌化為木屑殘渣,他氣道:“三殿下這話說得輕巧,如果不是你奪人——”
“嗒。”
宿雪溪酒杯放在桌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另一邊咳嗽聲緊隨而至,薛玄咳的驚天動地,像是要把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