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海尋把信扔給宿雪溪,也跟著翻身上馬,“你管我。”
宿雪溪快速掃了一眼信上內容,上馬引路。
薛玄:“……”不認路?師海尋你不認路???
師海尋不知從哪裡掏出來薄薄的一件披風,抖開來披上了身,碩大的帽兜全方位將自己遮起來,牢牢阻隔了薛玄的視線。
薛玄:“……”
甘鬆早在備馬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紗笠,宿雪溪上馬後甩手就扣在了頭上。
薛玄:“……”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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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澤從仙族離開後先回了皇子府。
仙族族長這裡有一道賜婚聖旨,他那裡定然也有一份。
“殿下,到了。”
從馬車上下來,門口兩邊值守的侍衛看到他回來,表情俱是古怪。
看來聖旨確實到了。
蕭長澤三兩步進了府,管家張伯迎了上來,蕭長澤道:“早上有人來傳旨了?”
張伯欲言又止,蕭長澤已然在仙族那裡知道了賜婚的事情,最初的難以置信已經過去,對府中人的怪異心中有數。
蕭長澤:“不必擔心,我都知道了。”
張伯鬆了口氣,道:“是,還在正廳等殿下。”
還沒走?想必父皇還有話要單獨告訴他。
蕭長澤思索著,進了正廳,主座上坐著的身影身姿筆挺,腰間掛著長劍,文雅飲茶。
“三弟,”主座上的人露出含而不露的笑,“回來了。”
二殿下蕭長容常在行伍間,明明是掌管大軍的主將,外表卻像個斯文儒雅的儒生,極具迷惑性,要不是蕭長容武力值奇高,用一肚子烏墨的黑心謀士形容他更貼切。
但是來的宣詔官怎麼會是二哥?
這場景真是似曾相識。
幾年前,人皇在他加冠後曾張羅著要給他指婚,最開始中意尚書家的千金,還沒下旨,蕭長澤跑到尚書千金必經之路上跟街上混混一起混了幾天,直接把尚書千金嚇出噩夢。
後來人皇中意世家柳家嫡長女,蕭長澤上秦樓聽了一夜的曲,一夜沒有效果就半個月,硬生生把家風清正的柳家嚇退了。
再後來中意丞相家的公子,蕭長澤上門去,領著人上山打獵,下河摸魚,連著三天渾身是泥狼狽回家,一向愛乾淨的丞相公子大哭一場,再不肯出門。
指婚的計劃屢次夭折,人皇很難看不出他是故意的,直接將他禁閉在府三個月。
蕭長澤仗著尋常侍衛們困不住他,第二天就偷溜出去玩,回來看到二哥坐在正廳等他,還以為他是有事來找,結果下一秒就被靈光禁網裹了個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人皇竟將蕭長容找來,禁閉直接加到半年,他就這樣被二哥手下西林軍嚴密監視,在府裡關了整整半年。
整整半年,他悶的要發黴,現在再看見二哥坐在堂上他都要有陰影了。
……等會?
方才張伯那副表情說的是……?
後知後覺的三皇子殿下終於在熟悉的場景下意識到了危險,心裡咯噔一聲,電光火石間折身就跑。
可惜為時已晚,廳門口同時亮起數道交錯的靈力線,交錯彙聚成網狀的法陣,數個身著盔甲的軍士從屋頂躍下,將正廳出口封的密不透風。
蕭長澤道:“二哥這是何意?”
蕭長容也已經起身,慢慢走了過來,統軍多年的氣勢說話間壓的人頭皮發麻:“三弟又為何見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