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鬆一笑,道:“殿下有所不知,仙族族規嚴苛,禁閉之中,是不見人的。”
蕭長澤不慌不忙,“我既尋他,自是有緣由的,你隻管將人帶來。”
還是得確定被罰之人就是他昨夜見到的人,如果不是同一人就尷尬了。
什麼將人帶來,那可是他們族長,連個請字都不用,甘鬆乾脆擺到明麵上來,“殿下,族長正在禁閉中,恕不能來。”
蕭長澤:“?”我就解釋個酒戒,替人免個罰,見仙族族長做什麼?這點小事都要族長出麵,仙族底下這幫人吃乾飯的嗎?
他也不管被罰的和昨夜那個是不是同一人了,實在懶得在這裡兜圈子,直接解釋道:“他飲酒是事出有因,是我誤將酒灑在他身上,原是我之過,早就聽說仙族族規分明,論理他不該受罰。”說好聽點叫族規分明,說難聽點誰不知道仙族族規苛刻到冷血,尤其是他們那個族長,聽說自我要求比族規還要苛刻數倍,他見過幾次,雖然沒見到臉,但也能看出來,簡直沒有半分活人氣。
甘鬆脫口而出:“他酒戒禁閉是因為你——殿下的緣故?”
蕭長澤緩緩點頭,“若不信的話,可將人帶來對峙。”
賜婚果然事出有因,三皇子真的見到了族長,族長明明已經照著長老的要求,那麼低調了,他很少外出,外出都遮著麵容,甘鬆額頭青筋冒起,怒火中燒,低聲吼道:“你們人族皇室簡直欺人太甚!”
蕭長澤不解。
酒戒在仙族這麼嚴重的嗎?
這個風使的反應怎麼跟我吃了他族長一樣?
“甘鬆,退下。”
門外傳來的聲音冷靜喚住他,蕭長澤與來人對上視線。
是他。
隻不過神色比昨夜淡了些。
穿著雪色的衣袍,手腕處纏著朱紅色的綁帶,能從其上看到半個金色的酒字,想來是因為酒戒被罰才束上的,另一手則是拿著一個明黃色像聖旨一樣的物品。
長老們怕宿雪溪衝動也怕他一味隱忍丟了仙族顏麵,但他做族長這麼多年,長老還是放心他有分寸,於是隻讓絳夏將詔書和三皇子造訪的消息告知,旁的沒有多說什麼。
聖旨來的比宿雪溪預想的要快。
蕭長澤突然的造訪也在意料之外。
甘鬆起身行禮,道:“族長。”
他暗暗瞪了蕭長澤一眼,不情不願地退下。
蕭長澤怔了下,倒是理解了這位風使的脾氣因何而起——原來他昨夜潑酒的人,竟然是仙族族長。
四族族長地位僅次於人皇,連人皇陛下都要禮遇三分,他竟然膽大妄為將酒潑在人臉上,還用擦桌子的抹布把族長臉擦紅了,雖然是乾淨抹布……甚至他還邀請族長一起喝酒。
難怪風使會是這個態度。
也難怪,明明稍微遮掩下,躲過人就很大概率不會被發現的事情,最後還是被罰了。
因為他自己就是族長,最守族規的那個人。
隻剩下他和族長兩人,蕭長澤起身行禮,禮數周全,“長澤見過族長。”
宿雪溪將明黃色的詔書放在桌上,淡聲示意道:“殿下不必多禮,殿下今日來,是為此事而來?”
蕭長澤升起一種微妙的違和感,總覺得,昨夜的族長比今日的更真實些。
他回神笑了下,斂了身上那股隨性的勁,認真解釋道:“昨夜是長澤的錯,原本想來解釋一番,免得連累你無辜受罰,沒想到竟是族長,昨夜實在冒犯。”
宿雪溪愣了下,垂下眸,薄唇微啟,輕聲道:“看來三殿下還不知道。”
“殿下自己看吧。”
蕭長澤疑惑著接過宿雪溪遞過來的聖旨,那聖旨上內容不過寥寥數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