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雪溪皮膚薄又敏感,才被擦了幾下,半邊臉頰已經被材質粗糙的帕子刮的生疼,泛起紅絲,皇家貴胄,吃穿用度自然是上好的,帕子質量也差不到哪裡去,難道是他的皮膚太脆弱了?
他推了下蕭長澤的手腕,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
“豪爽非常”的三皇子殿下以為他在客氣,更加用力地擦了兩下,“彆彆,我來擦就行,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們也算有緣,我請你喝酒如何,我這壇還未拆封的春林桃花醉可是窖藏了十年的佳釀,酒香沁人。”
半邊臉火辣辣的宿雪溪聽罷終於忍不住,拍開了蕭長澤的手,體內仙靈流轉,體表酒液瞬間蒸乾,重新變得清清爽爽。
!!!
仙族忌酒,蕭長澤暗道糟糕,他不光把酒潑到了人臉上,還揚言要帶人喝酒,望著半邊明顯被他擦紅的臉,一向能說會道的人像是被卡住了嗓子。
他看向自己手裡的帕子,呐呐解釋,“這是酒館小二送我的。”擦桌子的。
他挽救了一句,“還沒用過。”
宿雪溪深吸一口氣,扭頭就走。
認識什麼的,下次再說。
蕭長澤:“……”
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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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春林桃花醉的香氣過於醇厚,這一夜,宿雪溪鼻尖始終聞著若有似無的酒香。
夢裡的人麵容也清晰起來,與那個可氣的潑了他一臉酒還拿抹布擦他臉的人一模一樣。
四處陳設陌生,桌案齊整,不過看各樣擺放倒與他的習慣相仿。
宿雪溪坐在桌案前寫字,搖著折扇的人自身後來,挨著他坐下,看他寫字,沒一會就好動的把下巴壓在他肩膀上,手也不安分的落在了他的腰上,將人圈了起來。
宿雪溪執筆的手懸停在空中,無奈偏頭。
圈著他的人一無所覺,彎著一雙桃花眼疑惑地回視,“怎麼了?”
宿雪溪騰出左手推了他一下。
蕭長澤不高興的將胳膊收緊,“明媒正娶的皇子妃,給我抱一下怎麼了。”
宿雪溪睡的很不安穩,零零碎碎連不成串的片段閃過,又定格在一個陌生的院落中,那人垂著眼,握著他的手腕,“族長還是在生我的氣。”
天色未明,宿雪溪夢至此處即醒,記得的隻剩下手腕上陌生且異樣的觸感。
一夜光怪陸離的夢境過去,頭突突的疼著,他沒有重新睡下,起身換了常服,開門自往靜室去了。
甘鬆一早來尋,被守在靜室門口的仙侍攔下。
“族長說,他犯了族規,要禁閉三日。”
甘鬆眼睛快要瞪出來,摸不著頭腦,“族長能犯什麼事?”
仙侍搖頭,旁邊的仙侍低聲道:“好像是飲酒,我看到族長進去後取了酒戒的束腕。”
所謂束腕,每個被罰禁閉的仙族子弟,禁閉之前,都會取對應戒律的束腕係在手腕上,用以在禁閉之時時時提醒自己。
“估計是族長需要閉關吧。”飲酒而已,族長又不嗜酒,哪裡犯得著禁閉,再者,族長一向從不出錯,取酒戒的束腕,族人們默認他是需要閉關找的借口。
宿雪溪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