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今天這果酒喝得確實有些上頭,但說特彆醉,其實還不至於。
她整個人原本處於那種微醺的亢奮中,有點兒管不住自己,但意識並不模糊,以至於此刻和梁錦墨對視,她腦子裡還很明晰地反應出個想法:他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這會兒看著,好像也沒有平時那麼冷了……
時間緩慢流動,不知過去多久,她才想起,自己還壓在他身上呢。
她身子輕微一動,忽然間,天旋地轉。
梁錦墨扣著她的腰起身。
她第一個想法是自己要摔下去了,驚呼著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抱得死緊。
而梁錦墨隻是一翻身,兩人位置調換,他將她壓在了下麵。
許梔心有餘悸,酒醒了大半,腦子卻沒跟上,手還緊緊地摟著男人的脖子。
這導致梁錦墨就連想起身都不能,他與她的距離近在咫尺。
空氣裡的酒香馥鬱,是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許梔在抬眼之前,先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溫熱的,拂過她的臉頰,鼻尖,最後是嘴唇。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了。
梁錦墨眼瞳裡暗色湧動,許梔的雙眸像麋鹿的眼眸,烏亮透著瀲灩的水光,還微微腫著。
許梔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急促的,雜亂無章的,她就連呼吸都壓抑著,生怕自己動作稍大點,就會碰到他的嘴唇。
然後她看到他低下頭。
她一時懵,居然也忘了放開摟著他的手,就這樣任他靠近。
梁錦墨的唇,幾乎擦過她的唇,但錯過那以毫厘計的單位,他繼續往下,鼻尖擦過她的下巴。
要親不親的,她快要被磨死了,心臟好像要跳出胸膛,她懷疑他也能聽到。
然後那熾熱的呼吸來到她的脖子那裡,有些輕微的癢,就這樣羽毛一般撩撥她的神經,她忍不住地微微仰起臉。
男人的手在她腰間,隔著打底衫,輕輕摩挲著,捏了下。
她聽見他說:“你是不是醉了……”
許梔大夢初醒般,鬆開了抱著他的手,她的臉瞬間漲紅。
她在做什麼啊!
她一把推開他,倉皇站起身,“我……太晚了,我、我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