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機械小能手啊!這家夥該不會和霹靂貝貝屬於同一類的吧,都是擁有異能的外星北鼻?!
門已經打開了,湯一局拿著電筒正引導我進去,那模樣真好像月末,偷偷窩在糧站或菜市口,高價兜售多餘糧票的販子們,有種投機倒把的味道。嘿,彆說,還挺親切!
來到傳說中的零號牢房,裡麵沒有一點點異味,更沒有太多的壓抑和恐懼,與起初的想象完全不同,也許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了結果的原因。畢竟這裡,已空置了二十多年。
燈光在無規則地亂掃,湯一局拿著手電像是玩金箍棒,氣得我過去就要搶奪。
也就在這時候,燈光忽然掃到角落處,有團黑影,立馬嚇得我一動都不敢亂動。想想羅磊的死狀,一路過來腦補零號患者的可怕,我的身體像是被灌了鉛,連逃都不會了。
身旁的湯一局卻毫不在乎,他也發現了那團影子,已經走了過去。
那一瞬間我曾想過無數種可能,就連自己死後該埋在哪兒都想好了,誰知最終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抱膝蜷曲,黑發垂地的小人!
等湯一局將她拽起才知道,是一個有著四五歲身高,小臉肉嘟嘟的女孩!
可能沒想過會有人進來,更沒料到湯一局這麼自來熟。現在我能清晰地看到女孩亂發的後麵,瞪著驚恐的大眼睛,正不斷掃視著我倆,小小的身軀在不自覺亂顫。
不會吧!這裡真有個小女孩,而且還被關在本該空無一物的零號牢房,她究竟是誰?難不成是羅磊說的牛小花?她是怎麼在這種廢棄多年的破樓裡,活到現在的?這不是托兒所,也不是旅遊線路,更不是定點慰問的貧困戶之家,這他娘的該是個封閉的牢房,怎麼都當成兒戲了呢!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我立馬去看那女孩,心中緩緩升起一絲不安,暗道“我嘞個草!這孩子被關在本該屬於零號患者的牢房裡,莫非她就是零號患者?”
趕緊回憶羅磊筆記裡,最後一章的內容,開頭似乎寫著“我們被封在了這裡根本逃不出去”的字樣!當時沒感覺到太過特彆,現在想想,他所說的“我們”到底指的是誰?
回憶樓上的情況,除了羅磊以外,沒見過第二具屍體。如果說還有其他人死法與羅磊相似,最終都變成了齏粉倒是有情可原,但關鍵那種深褐色的飛灰如此明顯,我在屋子裡沒見過再多了。
還是說明那裡隻有羅磊自己而已,那他用“我們”來描述,另外的人該不會是……去而複返的零號患者吧!這就說得通,為什麼工作人員會選擇緊急撤離,原來零號患者又被設法關進了她本該在的牢房裡?!
媽的媽我的姥姥!這話怎麼說的,我原本就是因為好奇,又先入為主以為零號患者逃了,所以才敢進來看的,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人家羅磊可沒說過零號患者再次出現後,又離開的話,我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在我不知所措的檔口,忽見湯一局在女孩麵前半蹲著,用最生硬的語調,說出最溫柔的話“哥哥抱你離開這,好嗎?”
霎時間我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萬馬踩踏一般,隨即望著小女孩,希望她不要做出任何回應。誰知那孩子毫不客氣,隻是猶豫片刻後,竟主動投懷送抱,還把整個腦袋埋在他懷裡。
天哪,這該怎麼收場?有湯一局一個怪人也就算了,現在又來個更怪的小丫頭,而且她可能就是零號患者,身上帶著某種病毒,能隨時將人類滅絕的存在。我的媽呀——
眼見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在既定的事實下,我根本無能為力。不過為了最後一點點希望,也是圖個心裡安慰,這時候大著膽子湊過去,小聲地問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叫牛小花?”
我還故意送上笑臉,柔聲詢問,就為與湯一局區彆開,不至於惹惱惡魔,誰曾想女孩見我靠近,竟發出一聲難以形容,如重金屬般的驚叫聲,幾乎貫穿了我的耳膜,而她卻像個受害者,馬上將腦袋重新埋進湯一局懷裡。
不止這樣,她還大聲哀求,說什麼不要抓她,不要抓小花,不要用她續命,爹、娘還有哥哥都為她死了,她又自願被關起來,為什麼我就不能遵守約定等等。
聽她的口音,像是安徽那邊的。
還記得多年前我曾到過安徽,受幾位好心人的照顧,跟他們學過幾句當地話,也大致能聽懂一些。沒錯,這女孩的口音就是安徽當地的,可怎麼會被關到這了呢?她剛才說的到底是胡話,還是有的放矢呢?
算了,不去想了。既然她剛才稱呼自己是小花,那就對應上雇傭我的羅磊所給的消息,說明女孩並不是什麼零號患者,可能隻是被隨便關在裡麵而已。想到這,我幾乎跳出嗓子眼兒的心,才慢慢歸位。
儘管知道有太多不合理,但現在沒時間琢磨去,還是先離開再說,等平安回去了,趕緊找羅磊問個清楚。
“誒!安徽?”
湯一局懷裡的牛小花,我於是掏出羅磊的筆記,又看他所畫的地圖。
他娘的,那不正是代表著安徽省的圖形麼?!難不成《越方書》的部分內容,被藏在安徽省某地,一個叫貓耳山的地方啦?
看來任務還沒有結束,找到牛小花安全回去,似乎僅僅是個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