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小心翼翼地抱著林婠婠上了馬車,他的眼眸通紅,還帶著血絲,嗓音低啞,“那爆炸到底怎麼回事?”
林婠婠便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下,自然掩蓋了她跳舞的部分。
她鑽進那屋子的時候便把大量的麵粉鋪在桌子上,便藏在地下室悄悄觀望。
那個侍衛進去,沒見到人,怕擔責,根本沒有仔細搜查,便出去叫人。
她乘機出來,藏在了門後,待他們一進屋子,迅速地關上房門,掀翻桌子,大量的麵粉飛揚,同時把炭火扔向麵粉,自己則又鑽回了地下室。
耀寧比她慢了一步,受到了烈火的衝擊,可也鑽進了地下室躲開了爆炸。
傅羿安聽得心驚膽戰,強烈的麵粉會在封閉的空間,可她得計算好每一步,稍有差池,她都會與他們一同葬身火海!
他的內心被深深地刺痛,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她才會隨時隨地需要去搏命。
林婠婠見他滿臉愧色,皺了鄒眉,“四哥,我會慢慢長大,勇敢麵對惡徒,我也會奮起反抗,哪怕皮開肉綻,也不會讓他們白白占去便宜,我會保護好自己。我一直都在追逐著你,我以後要做一個與你相配的人!”
傅羿安把她摟在懷裡,神色動容,露出欣慰的笑意來。
他的小姑娘經曆了種種的磨難,早已褪去少女的柔弱,換上了耀眼的鋒芒,讓他驚豔,讓他沉淪,讓他不可自拔。
“爺!我們在耀寧身上尋到了一封信函!”程豐敲了敲馬車的窗欞。
傅羿安拆開信函,展開一看,裡麵竟是帶著晉王印章的文書!
林婠婠見他眉宇間透著冰霜,“怎麼了?”
“晉王要把安南送給南狄。”傅羿安緊緊地攥著那頁薄薄的信紙,失望到了極點。
林婠婠瞠目結舌,“不會吧!晉王怎麼看不像這樣昏庸無能之輩啊!”
再荒唐的君主也不會打了勝仗,還割讓土地給敵國,太侮辱人了。
置那些浴血奮戰的前線將士於何地?
置萬千子民於何地?
傅羿安思忖一瞬,雙眸微眯,冷笑道,“你說得對,晉王再差勁也不會乾這件事,可他被美色所迷,禦下不嚴,難辭其咎!”
這一刻,他才徹底明白,為何陸太後不願意讓晉王登基,非要逼他走那條孤道。
“四哥,你的意思是說,這文書是蘇靈音的手筆?難道她偷偷潛入晉王的書房,動了私印?”
傅羿安頷首讚同,“他對蘇靈音毫不設防,極有這種可能!蘇靈音是南狄的細作。”
難怪,她殺傅行賁也好,殺宮中的婢女也罷,都那麼乾淨利落。
林婠婠心中一陣唏噓,蘇靈音哪怕成了側妃,也不懂得收手,真是辜負了晉王的一片癡心!
傅羿安收好文書,起身下了馬車,“他們先送你回鳳鳴山莊,我還得去宮裡。”
這個時辰已是宮禁,彆人來說,想要進宮難如登天,可對於他這個殿前都指揮使而言,則如同歸家一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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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太後病重的消息已在整個上京城傳遍了,而宮禁的時辰又無故往後推了兩個時辰。
等在宮外的一眾大臣都快急瘋了,連平日根本不怎麼上朝的靖南王傅世嘯居然也在列等候,一群臣子便主動圍住了他。
“王爺,您看這事?如今太後病重,可還沒有立下儲君啊!這國不可一日無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