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定了。”
“我等會便書信一封給老五,讓他把開封府那邊的戲曲班子叫過來。”朱標滿意的笑道。
隨即。
朱標就眉頭一皺。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是編排戲曲,那豈不意味著會有人扮演自己父皇?普天之下,有誰敢扮演?又有誰敢演?這不是讓人直接去死嗎?
朱標又連忙擺手道:“不妥。”
“陛下如今乃天子,豈能由戲子扮演?”
“這個主意不妥,很不妥。”
朱標恢複了理智,此舉固然能讓陛下開心,但與此同時,也會招來很多非議,甚至會害的這些戲子身亡,他是想借此來宣揚自己父皇的,不是去亂造殺伐的。
夏之白笑了笑,平靜道:“殿下無須擔心。”
“既然是大帥來了,那自然要存在一定的留白,這場戲的結尾,隻是百姓歡呼雀躍,翹首以盼呼喚出‘大帥來了’,而告終,並不會有‘大帥’真的出現,而無論是殺地主惡霸,還是給百姓分田地,都是大帥來後的事。”
“如此就做到了避重就輕。”
朱標一愣。
他仔細想了想,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道:“這的確是個辦法,不過這些必須要嚴格要求,不能有絲毫的差池,不然若是為其他官員上綱上線,恐會給地方招來不少的殺伐。”
“孤還是不願見到百姓因這些事被殺。”
朱標眼神有些不忍。
夏之白點點頭,道:“自當如此。”
“殿下現在要做的,就是為那些老卒發聲,為大明做出貢獻的老卒表示認同跟誇獎,借此重新在天下樹立明軍的高大形象,同時借此宣傳自己的治政理念,並借此發展一些親信,隻是我也好心提醒殿下一句。”
“君臣之間,最應該的是坦誠相見,而非是暗藏玄機。”
朱標深深的看了夏之白一眼,認真道:“孤知道,孤會將孤要做的,如實稟告給陛下,不會讓陛下生出嫌隙的,更不會讓陛下生出懷疑,孤作為陛下的長子,可比你知道,如何討好陛下。”
朱標笑了笑。
夏之白還是太小看自己跟父皇的親密關係了。
他能坐穩儲君的位置,除了自己是長子,更重要的還有父皇的信任,在夏之白沒有出現之前,他在朱元璋麵前是沒有一點隱私的,事無細具,都會一一的告知朱元璋,絕不會有半點的藏私。
正因為此。
父子二人才能這麼精誠合作。
隻不過是最近,他漸漸覺醒了個人意識,知曉自己不能再長期待在朱元璋的庇護羽翼下,這才生出了做一些改變,同時做一些積極的嘗試,將自己原本的一些治國理念、愛民仁義思想,給實踐一下,但這些同樣,早已告知了朱元璋,不然上一個月,也不會跟陛下冷戰僵持那麼久。
他自不會跟夏之白說這些。
他是君。
夏之白是臣。
君主豈會將什麼事都告訴臣子?
臣子若是將君主什麼事都知道了,那君主還有什麼秘密隱私可言?豈不是要被臣子看個精光,這如何不讓人感到不安?而夏之白的這番表現,反倒讓朱標心裡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