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林非潼和薛大餅,就負責在旁邊搗亂,不是,看著。
種在花盆中的人參娃娃老老實實烤火,莖葉暖洋洋的。
林清霽給她生了個火盆,又拿了兩個生蜜薯,幫她埋進炭火裡。
“潼潼看著點,彆烤糊了。”也算是給她找點事情做。
“知道啦。”她坐在小凳子上,短腿一晃一晃,時不時用手裡的木棍撥拉撥拉紅彤彤的木炭。
窗外,寒風凜冽,雪花紛揚。
屋內,炭火溫暖,其樂融融。
林非潼舒服地靠著椅子,心說要是林星暉也在,就更好了。
出神的她沒注意到林清霽的傳訊玉簡亮了起來,後知後覺擀餃子皮的聲音消失,她扭頭看過去。
林清霽剛好將玉簡收起,入鬢的劍眉淺淺皺著。
她怔怔地問:“爹爹,怎麼啦?”
“你哥哥在執法堂那邊有點事,爹爹得出去一趟,潼潼在這等我?”
林非潼不想給他添亂,乖巧點頭:“好。”
林清霽施了個淨手決,揉揉她的腦袋:“乖。”
話音落下,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薛大餅喃喃:“走得這麼匆忙,也不知你哥哥遇上什麼了。”
*
其實剛剛給林清霽傳訊的人說了,林星暉因為毆打同門,被抓進執法堂了。
他乃是執法堂堂主邵繁景的關門弟子,算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顧忌他的身份,執法堂的人沒貿然懲處,而是通知了林清霽。
很快,林清霽就出現在了他的牢房外。
和關著衛輕塵的水牢不同,這隻是最普通的牢房,牢門乃是用精鐵打造,走廊上每隔五十步,掛著一盞油燈。
環境昏暗,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林星暉被除了劍,正在牢房中打坐。
察覺到來人,驀地一怔。
“他們怎麼把你叫來了?”林星暉站起來,整個人都透著不滿,“我明明說過,一人做事一人當!”
將林清霽帶過來的是執法堂一位男執事,一身黑色短打,嘴角向下抿著,很不好相與的模樣。
林清霽沒接林星暉的話,打量一番,確定他沒受
什麼傷。
他反問:“為何毆打同門?”
林星暉偏開頭:“看不順眼就打了。”
“林師弟是首席弟子當久了,連同門都不放在眼中了?”那位執事開口,語氣不悅,“你在執法堂當差,明知殘害同門是重罪,還這麼肆無忌憚?是誰給你的底氣!”
在他們這些外人看來,林星暉因為是林清霽的兒子,所以才這麼囂張。
有些人對林清霽崇拜、敬仰,愛屋及烏;可是也有一些人,看不慣林星暉這種仗勢欺人的行為。
林星暉垂著眼,俊臉晦暗不明,還是那句話:“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我受著。”
執事見狀更氣了,指著他:“你!”
林星暉索性一聲不吭,焦灼地希望林清霽快點走,彆在這裡看他笑話。
左右在他眼中,自己這個兒子一向不成器,受點教訓是應該的。
誰知……林清霽冷冷瞧了執事一眼,屬於合體期大能的威壓,讓他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半個字都不敢吭了。
“他雖然不懂變通,不夠穩重,但不會無緣無故毆打同門。”林清霽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兩人的耳中。
林星暉猛地看過來,眼裡皆是不可置信。
林清霽竟然護著他?一瞬間,他的心情十分複雜。震驚、不解還有點……羞愧。
他的確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因為看不順眼就動手了,而是聽到了他們在講潼潼的壞話。
這些人平素以陳晉鵬馬首是瞻,上次陳晉鵬在湖鬱那吃了大虧,他們便記恨上了潼潼。
說她是個名不副實的廢物,沒資格在除夕這天,和他們拿一樣的衣服和靈石。
最過分的是,他們還嘲笑潼潼活不了多少年,說以後她人老珠黃了,他們還青春依舊,見到她要叫一聲林奶奶。
林星暉當即就火了,什麼執法堂,什麼首席弟子,通通被他拋在腦後,給那幾個人揍了個鼻青臉腫,於是被押來了這裡。
他也知自己衝動,但是並不後悔。隻是不願意這些糟心的事情,被林清霽還有潼潼知道。
小姑娘之前生活在凡人界,對過年想必很期待,早早就把今天要穿的新衣服準備好了。
他的肩膀雖然孱弱,卻想儘可能為妹妹撐起一片天來。
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林清霽在不知原由的情況下,還會維護他。
他的心抽痛了下,竟有點不敢與他對視。
執事震懾於林清霽的威壓,垂著腦袋,瑟瑟發抖;
林清霽重新看向林星暉,淡漠地道:“既然你不肯說,那就讓執法堂秉公處理吧。”
話畢,他轉身要離開了牢房。
“等等!”林星暉匆匆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