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好難過,難過得好像要失去什麼了。
耳邊是監護儀發出的滴滴聲,她突然覺得好累,想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門外。
付曉棠氣勢洶洶地衝進來,史亮反應過來,急忙想攔,結果好幾個人誰都沒有攔住付曉棠。
她可不像江瑤,在人前會給陸柏宴留著體麵。
付曉棠可不在乎體麵不體麵。
她在走廊好幾個人錯愕茫然的目光裡,將手裡的咖啡直接朝著陸柏宴潑了過去。
史亮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吩咐楊勇去拿毛巾。
場麵一度混亂。
“陸總,陸總您沒事吧?”
“拿毛巾!快!”
“你怎麼敢潑陸總?”
“潑他怎麼了?”付曉棠氣得麵色漲紅,“老娘潑的就是他這個喪心病狂的渣男!”
陸柏宴站在走廊上,咖啡液順著他英挺的眉骨淌下來,從輪廓分明的下顎線滴落。
昂貴的黑色西裝被褐色的液體浸透,他垂眸看著付曉棠,清貴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楊勇趕緊遞上毛巾,接著快速勸退周圍湊上來看熱鬨的人。
陸柏宴擦了擦臉,掀起眼皮時,冷寂的眼裡閃過一絲寒芒,“付曉棠,你知道你在我這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都是看在江瑤的麵子上吧,我對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彆總想來挑戰我的耐心。”
“我管你什麼限度不限度的,你欺負阿瑤我就跟你沒完!我問你,為什麼要讓她跪靜思堂?”
“她故意殺人。”
“故意殺人?”付曉棠嗤笑一聲,“阿瑤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死,她會殺人?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陸柏宴沒耐心跟她說話,“陸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嗬嗬!”付曉棠越想越氣,怒道,“陸柏宴,你不就是看在她沒有家人撐腰好欺負嗎?我告訴你,我就是她的家人,今天非要幫她討個公道不可。”
說完,直接揮起拳頭朝陸柏宴揍了過去,被範琸半路攔截下來。
“付小姐,請您冷靜!”
楊勇也勸道,“付小姐,您冷靜一下,江小姐可能隻是身體虛弱,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裡麵到底是什麼情況,先不要衝動好不好?”
陸柏宴本來就心煩得很。
他扯了扯領帶,忍耐著火氣,“這件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安安分分做好你的閨蜜,彆來瞎摻和,若她是清白的,我自然不會讓人傷害她。”
“放屁!阿瑤的哪一次傷害不是拜你所賜?你口口聲聲對她好,卻害她失去工作,差點被人侵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她那麼愛你,你說跟喬雅煙訂婚就訂婚,你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你知道她生日那天,我在路邊找到她的時候,她哭著說‘曉棠,我好難受’時,我心裡是什麼感受嗎?我真怕自己來晚了,她會想不開做傻事。”
“陸柏宴,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了,剛懷孕的人哪能罰跪,你這是想要她的命嗎?”
陸柏宴扯領帶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說什麼?”
“什麼說什麼,你耳朵有問題嗎?”
“懷孕?”陸柏宴的眸光在走廊白色燈光裡晦澀不明,他轉身看向急診手術室。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打開。
陸柏宴邁步過過去,其他人沒注意,史亮卻看得一清二楚,男人的腳步虛浮了一下。
中年女醫生摘下口罩,默默歎了口氣,歉意道,“不好意思陸總,孩子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