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和宋雲舟同時回頭。
黑色賓利旁,男人長身而立,深灰色西裝將他的臉襯得一片冰冷。
他邁步朝兩人走來,晦暗不明的視線從江瑤臉上掃過,落在宋雲舟扶著她肩膀的手上,諷刺地一扯唇,“宋雲舟,上次我就警告過你,不該招惹的少招惹,你要再這樣執迷不悟,可彆怪我不客氣。”
兩人對立而站。
陸柏宴個子稍高一些,居高臨下的眼神裡,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和藐視。
江瑤眼神看向彆處。
宋雲舟眸光冷下來,正要開口時,又聽見對方說,“還是說你不在乎毀掉宋家的百年清譽?”
明晃晃的威脅。
逼迫他用利益作賭注。
宋雲舟深深地看了眼江瑤。
縱然他願意為了江瑤放棄一切,但也見不得家族清譽被毀,他賭不起,更輸不起。
陸柏宴一句話,就像是有個拳頭砸在他的心臟上,悶而鈍的痛感,持續不散。
“江瑤。”他鬆開手,語氣幾分落寞,幾分自嘲,“我不能左右你的感情,但還是希望你能幸福。”
說完,落寞的轉身走了。
“很感動,是嗎?”陸柏宴突然開口。
江瑤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被他打橫抱起。
楊勇打開車門,陸柏宴彎腰將她放到座位上,隨即上車。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心裡直罵他霸道不講道理,對誰都隻會用威脅這一招。
“躲那麼遠做什麼?”
江瑤吸了吸鼻子,不吭聲。
陸柏宴伸手將她拽過來,粗糲的手指從她眼角滑過,眼神幽暗,“看他這麼癡情,感動哭了?”
江瑤扭過頭,看著窗外,“你想多了。”
“是嗎?”陸柏宴嗓音暗啞,手指微微用力,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沒有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乖乖做你的金絲雀,其他的想都彆想。”
金絲雀?
真是夠諷刺的!
江瑤自嘲笑笑。
過去三年,哪怕兩人之間的關係沒被承認過,見麵的時候也是做得比說得多,可潛意識裡的她還是覺得自己是被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誰能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的關係。
她推開他的手,往後退,卻被陸柏宴再次拽進懷裡。
“好了,彆鬨。”男人語氣難得的心平氣和,“待會送你回寧心齋,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然後再找個借口搬出來。”
“回寧心齋?”江瑤臉上沒有過多驚訝的表情,但心裡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這麼輕易讓她回家已經超過了她的認知範圍。
陸柏宴鬆了鬆領帶,嘴角微微勾起,“不想回家?”
隨後,又補充一句,“你要是想回臻樾府,現在就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江瑤連忙打斷他,生怕他反悔,“你送我回寧心齋就行。”
難得他這麼大方,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看她滿眼期待的樣子,男人的眼底噙了絲笑意,乾燥溫暖的手包裹著她冰涼的手,語氣淡淡,“不過在這之前,你先陪我去個地方。”
江瑤蹙眉。
果然。
資本家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