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盆冷水徹底澆下。
江瑤喉嚨哽咽,手指捏得發白,從心底漫上來的無力感侵占四肢百骸。
心裡一片荒涼。
半小時後。
車子到達寧心齋。
江瑤沉默下車。
賓利的車尾燈消失在深夜裡,夜風灌入脖頸,她孤獨地站在門口,隻覺得渾身發涼,整個人好像被困在某個地方,隻要稍加反抗,就會有把刀,一刀一刀刺入她的心臟。
每每結痂,又會被捅開。
血痂之下,模糊的血肉從來沒真正愈合過。
......
喬雅煙所在的醫院位於霖城東郊禹明山的半山腰,環境幽靜,適合養病。
躺了一個星期,她覺得腰酸,披了件衣服,推開陽台門出去透透氣。
隱約聽見熟悉的聲音,回頭,看見江瑤正跟醫生交談著什麼。
前幾天有個危重病患申請轉院,為了避免轉運過程中出現病情變化,江瑤陪同家屬協助過來,此刻正跟接收科室的醫務人員進行交接。
等辦完手續,一抬眸,跟喬雅煙四目相對。
喬雅煙嗤笑一聲,“把我害成這副樣子,你居然還有心情工作。”
“我看你挺正常啊,如果不考慮智商的話。”江瑤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把交接表格整理好放進資料袋,歎了口氣,“那麼喜歡裝逼,當條內褲算了。”
一句話把喬雅煙氣得臉都黑了。
她忍著怒氣,陰惻惻道,“我可沒你那天賦,天天裝柔弱,就知道到處勾引男人。”
江瑤嘴角一扯,“謝謝,就當你誇我了。”
說完,轉身就走。
就在這時,喬雅煙餘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快速走到江瑤麵前,攔住她,壓低聲音說,“上次算你走運,我本來給你安排了其他男人,想讓他們和周賀安一起上你的時候,好好拍部限製性視頻,誰想到姓周的那麼沒用,最後還把自己搞死了,讓你逃過一劫,要不然視頻一定很精彩。”
她笑得猖狂,江瑤一想到那天絕望無助的自己,就氣得渾身發抖。
果然是她。
啪的一聲。
她抬起手,狠狠甩了喬雅煙一巴掌。
“瘋子!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喬雅煙捂住臉,後退兩步,眼淚止不住地開始往下掉,“江瑤,雖然你是陸家人,還有裴慕青給你撐腰,但也不是你汙蔑我,甚至打我的理由。”
江瑤無語。
好端端的,扯什麼裴慕青。
“裴總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少在那胡說八道。”
這話對不知情的其它人來說,肯定是覺得江瑤在維護裴慕青。
喬雅煙撇撇嘴,轉身把腳從陽台欄杆上跨了出去,“對,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江瑤一楞。
她搞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在演什麼把戲。
直到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中計了。
“你到底在乾什麼?”陸柏宴疾步過去,把喬雅煙從陽台拽下來,陰沉著臉,質問江瑤,“知不知道她現在情緒不穩定,你還刺激她?”
“阿宴。”喬雅煙順勢撲進陸柏宴懷裡,一邊哭一邊說,“我隻是說裴慕青曾經有過聯姻對象,後來不適合分了手,我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惹到江瑤,她居然打我,還罵我,讓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