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確實不好打車。
她手指蜷縮了一下,最終沉默著,上了車。
車子緩緩開走,深夜空曠的馬上隻殘留一盞盞昏黃的路燈,風有些大,在樹梢蕭蕭作響。
頭有點暈,江瑤在後座上休息,等劉叔說到了,她從車上下來,才發現到的不是寧心齋,而是臻樾府。
她扭頭想問劉叔。
一轉身,才發現車子早就不見蹤影。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既然來了,她隻能先上去,順便給付曉棠發信息,讓她過來接自己。
江瑤沒開燈,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剛才的果酒讓她有些微醺,此刻身體開始犯懶,窩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地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剛跟陸柏宴在一起的時候,她很沒有安全感。
他就讓她住進臻樾府。
江瑤因為失去父母,從小就怕黑,陸柏宴就在臥室設計了一排感應燈,暖橙色的燈光,既舒適又不影響睡眠。
沙發換成了溫馨的顏色。
窗簾換成她想要的淡紫色。
還特意騰出一間房,做成她的衣帽間。
裡麵放了提前給她準備的衣服、鞋帽、包包...
甚至連襪子、圍巾、手套、內衣,都買好了。
那時候的陸柏宴,就像耽於美色的昏君,雖然不拘言笑,卻把江瑤哄得迷失了自己,以至於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像是一場夢。
隻是,夢終歸是要醒的。
就像她親耳聽到林曼月說,陸柏宴當年為了喬雅煙,拒絕所有世家的聯姻,還說為了她,冒雨劫機,轟動整個豪門圈。
很可笑,也很可悲。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付曉棠過來了。
江瑤起身,突然亮起的燈光讓她下意識抬起胳膊,擋了下眼睛。
陸柏宴站在門口,單手插兜,淡聲道,“脾氣這麼大,非得我親自請你回來?”
江瑤說,“我沒打算回來。”
說完,抬腳就走。
陸柏宴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把人帶到懷裡,“打算去哪?”
江瑤瞪著他,“曉棠馬上就到,麻煩二叔放手。”
陸柏宴的眼神冷了一下,“江瑤,你就那麼喜歡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江瑤頓了頓,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你想多了,我沒那個閒功夫。”
說完,又補充一句,“下周的派對我不參加,麻煩二叔幫我跟喬小姐說聲抱歉。”
柏宴掀了眼皮,目光淡涼如水,看著她,“你心裡再不情願,也是陸家的人,應酬該有的人際交往是最基本的禮數,江瑤,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氣氛一時變得僵滯。
江瑤後退一步,“好,那也請二叔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再乾涉我的私事。”
話還沒說完。
陸柏宴寬厚的手掌,攬過她的腰,轉身將她抵在門後。
溫熱的觸感,隔著衣料傳來。
她隱約感覺到某人起了反應。
江瑤的臉一瞬間爆紅。
“臭流氓,你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