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戰掰下一個鴨腿,一件啤酒開瓶後,一人一瓶,咣,兩人衝浪式碰了一下。
高戰說:“我可以告訴你,真正的全能穿越者,沒有特殊的渠道是找不到的。你所看到的那個廣告,跟那些重金求子的廣告沒有區彆。騙人的。”
“怎麼騙人?”玄武已經吃掉整隻鴨,開始動第二隻。酒也是厲害,啤酒根本就不醉。
“你把你那本雜誌拿來,我記得上麵就有一則這樣的廣告。”
玄武拿來那本雜誌。
在這裡,看到沒,還有一張美人圖。錢欣,30歲,豐滿迷人,夫富商,失生育能力,為繼龐大家業,經與夫協商,特尋異地品正健康男士,圓我母親夢。通話滿意,速彙定金50萬,飛你處見麵,有孕重酬100萬。(本人親談,不誠勿擾。)
如此劣拙騙術,至今都還有人心裡一咯噔,去上當。
那麼,那些騙你穿越到前朝帶古董回來的騙子,他自己不帶,為什麼要讓你去帶。他們有辦法讓你交了錢後穿越不成,因為他們跟本就不具備穿越的能力。
世上就有這種人,明明也能想到是在騙人,可就是不願去想。寧肯被騙,還在可能是這樣,可能是那樣的自圓其說。
隻要對認識的事物有差異,欺騙就有可能發生。假設每個人的知識作為一個圓,那麼兩個圓就有三種狀態。既完全不重合,部分重合,完全重合。
在完全不重合的情況下,欺騙行為很容易發生。在部分重合的情況下,欺騙就不容易發生。在完全重合的情況下,欺騙行為產生不了。
因此可以看到被欺騙可能性是以認知差異的麵積來衡量的。被欺騙可能性=與欺騙人認知不同的部分麵積/被欺騙人認知的麵積。
欺騙是一種數學,也是一種哲學。
能夠帶你穿越的半能者,開始還有速度,接著越來越慢,在天空走路一樣,被風吹雨淋,不知何年何月到目的地。
然後就在中途找一個小行星,說是過一夜,好好睡個覺,洗個熱水澡。等你好好睡了個覺,洗了熱水澡出來,頭發還是濕的,個咋板的,他龜兒子就不見了,把你扔在小行星上,你還得花錢又找人把你弄回來。
這哪裡是穿越呀。
所以廣告上的話你千萬彆信,特彆是這種小黃讀本上的東西,一個都不能信。
“你是哪來的呀?”
玄武直想笑出聲:“是找你借的,你剛才還說記得上麵有重金求子的廣告。”
“我什麼時候借你這種雜誌的,我從來不看這種低級趣味的東西,我看的都是《黑樓夢》、《千年孤獨》、《樹上的男人》這樣一些高雅的書。
所以我說路費不重要,找到全能穿越者,就算你沒有路費,我可以幫你墊上。”
“怎麼才能找到全能穿越者呢?”
高戰沒有把飛機失事被穿越到計朝的這段經曆告訴玄武,現在還不是時候。
穿越回來到家,高戰在三居室的屋尋視一遍,見一切與走之前沒變。
一連三天高戰沒有出門,他把自己關在屋裡,像從一個無比清晰的夢中醒來一樣,回想夢中發生的一切,給自已的這段人生,整理出一個步驟,問一個因為所以。
他給自已留了一個心機,把飛機上的黑匣子帶了一個回來,還有一個,放在了白泥的屋裡。
他給大井村打去一個電話,這時的大井村小河上,玄武的石頭乾爹正在搭橋。
高戰問母親有沒有人找到家裡。
公司確定他在拉航270中遇難,首先要來發放一筆撫恤金,然後才是政府出麵,將國際航空保險公司的相關手續文件送達。
如果是這樣,高戰的母親會哭得死去活來。
他的父親,也在悲傷,但會被到手的撫恤金驅趕,他聽說國際保險公司還會來,眼晴一亮,問什麼時候來。高戰對他父親的了解,猶如對一把鋤頭那麼直接。
母親回答,沒有人來。
這就很奇怪了。
拉航270失事已有十多個月,難道公司至今還沒有他遇難的通報?
這不合常理。
宣布拉航270全部乘客遇難,航空公司就會通知遇難者的單位和親屬。除非……
高戰想不出這個“除非”會是什麼。
還有三天去貝索特藥物研究所,一炷香應該要告訴我這些。
如果我去公司,我怎麼回答這段時間去了哪裡,是正確回答自己在失事的拉航270上被一炷香靈境組織救走,穿越到了計朝,還是謊言隱瞞這一真相,進行錯誤回答。
二選一,哪種回答,蘊靈你告訴我呀。
叭叭叭叭……鍵盤清脆敲響:失事拉航270乘客名單。
搜索。
電腦上很快跳出了一長排名單。
國籍,性彆,年齡,有一半是東方屬地的人。
最小的三歲,一個羊角辮的大眼睛女孩,漂亮極了。心裡一沉,仿似冷秋的漫天雨雪,一片蕭瑟。
高戰凝固在電腦前,他眨眨眼睛,怕是看漏了,再眨眨眼。
鼠標拖到開頭,從乘務員區塊往下拖,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看清楚。
絕不會把他的名字劃到機組人員名單裡。
沒有。
再把乘客230個名字一一逐字看下來,到最後一個名字。
確定,沒有高戰。
也就是說他高戰根本就沒有坐上這架班機。這段時間他被時空所隱藏。
他要去公司回答這一個多月到哪去了,而且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圓滿回答——如果他還想在公司乾的話。
高戰走進公司。
“高老師回來了?”辦公室的實習生小林第一個跟他打招呼。這姑娘肉滾滾的上半身,腰以下卻緊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