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公刀在椅子旁靠牆而立。鱷魚怪輪的它呼風喚雨。在一年一度的妖武大擂台上,砍翻過犀牛,黑熊。加上鱷魚怪的死亡翻滾,隻要被它抱住,任何一個獸妖都要被摔打得遍體鱗傷,骨折。
這場景令媞瑪驚開的嘴久久不能閉上。
得先把關公刀藏起來。
還得讓它再中一份惑毒,就算醒了後神誌也不清。
媞瑪將關公刀扛到門外扔到下水溝裡,回來眼放綠光,雙掌壓息丹田,口中習習飄出一股白煙,渡向鱷魚怪。
鱷魚怪吸進了蠱毒,悶哼一聲翻開褶皺累累的眼皮。
怎麼回事?這是在夢裡嗎?它睜開了眼,露出兩顆雞蛋大的眼珠。
跑進鱷魚怪的眼眶,是美麗的二公主。直長腿白的晃眼,晃到了大腿根。她怎麼會用這樣一雙腿立在它麵前。
躺視的鱷魚怪大腦燃燒,身子中了盅毒後動不了,他試了試,又掙紮了一下,沒有反應,但思維是清晰的。不光清晰,還在死亡翻滾。它在想,二公主半夜怎麼會來誦經閣乾什麼。
二公主對沒有成型的妖怪從不看一眼。
高貴的媞瑪媞哚兩姐妹是全體獸妖們的白日夢。
做白日夢的時候,它們要損失掉勞苦建立的修為進度,即使這樣,它們在所不惜。
白日夢裡,溫馨的暖流潛入百穴的化生中,穿梭在心花開盛的土壤。鑲嵌靈石的大陣折射洇潤光彩如宇宙的晨辰熠熠生輝,這幅景圖不光是視覺的享受,也還是生理的享宴。它們在人的爐鼎獲取的精元和癸聖,都不及它們見到媞瑪媞哚二公主白日夢的仙景飄升。
眼前的無限風光不是現實,兩根大長腿前,鱷魚怪更是陷入了白日夢裡。
夢中的媞瑪說話:“鱷魚怪,你值崗誦經閣是不帶鑰匙的嗎?”
鱷魚怪回答:“帶了鑰匙。”
“在哪呢?”
鱷魚怪在褥子下叮當的拿出來一塊銅,鑰匙套在銅板上。分彆是誦經閣三十幾間屋的門鑰匙。
媞瑪伸手接過銅塊,鱷魚怪一個哆嗦,渾身一顫。額頭上冒出一股白煙,把剛剛吸進的蠱毒噴出來,脫離了夢魘。
警覺問:
“你拿鑰匙乾什麼?”
媞瑪腰身一扭,做出嫋娜的姿態,聲音發嗲說:“鱷魚怪,我要進誦經閣,那本玉女心經我才讀了一半。今夜月色良好,又還巧逢玄期,我想把它讀完。隻是……還不知讀完後找誰來與我雙休……”意味深長瞟了鱷魚怪一眼。
這一眼,瞟的鱷魚怪有點想站起來。
它還是在懷疑自己在夢裡。照爛大街的必然動作,它掐了掐自己堅強厚重的盔甲,感覺不大,再給自己一拳。確認不是在夢裡,但頭有一點懵。
看到自己額頭上噴出的一股白煙,也聞到了蠱毒的氣味,心裡想,二公主夜半三更跑來這給我獻愛昧,還讓我吸蠱毒,怕不是去誦經閣看玉女心經這麼簡單。
“啊?——”
鱷魚怪突然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一幅蠱毒後心絞痛症狀,在地上一陣翻滾,裝死不動了。
它眯眯著眼,看二公主究竟想乾什麼。
以為鱷魚怪蠱毒鑽心,痛了個昏死。媞瑪拿起銅板上的鑰匙,找到最大的一把,開了誦經閣,門一關鑽了進去。
三十幾間屋,乾坤棒藏在哪一間屋子媞瑪是不知道的。要在蠱毒失效,鱷魚怪醒來之前找到乾坤棒,不然,她是脫不了身的。
與鼎爐逃脫是死罪,盜取乾坤棒,是死罪的死罪。獸妖國的法典對公主的媞瑪會法不治死,不過,絕對是石破驚天的大事件。媞瑪在事後鎮定時想,是誰給她的勇氣和膽量。以至她都不相信是自己做下的事情。
第一間屋上下書架摞了積滿塵垢的經書,一卷卷密密實實壓著,黴臭味表明這屋子好久沒有打開過。沒有藏櫃,一眼望穿經卷,乾坤棒不會放在這間屋。
第二間屋,第三間屋一樣。除了成捆的經卷,沒有藏櫃,沒有錦盒。
在進入第五間屋時,媞瑪聽到了一點響動,她去看鱷魚怪是不是還躺在地上,擔心它過早從蠱毒中解醒出來。
這一看,驚嚇了媞瑪,鱷魚怪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