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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澤的小院距離衙門並不算遠,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方澤二人便是來到了縣衙。
可剛走進大堂門口,方澤就是被裡麵壓抑的氛圍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整個大堂除了上麵的縣令大人嘴爆粗口的聲音外,下麵則是鴉雀無聲。
“走吧。”
方澤皺了皺眉,帶著陳虎站在了人群的最後方。
他對這種氛圍倒是頗為熟悉,他上輩子可沒少挨領導的批鬥大會。
“飯桶,都特娘的是一群飯桶,一晚上的功夫竟然就隻查了這點線索,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我要你們何用。”
大堂之上,蒲海川一把將手中的呈書丟在麵前跪成一排的衙役身上,不解氣的他又是憤怒的踢了一腳伏跪在身前的一個衙役。
狼王隻給了他三天時間查清楚關於左護法被殺的真相,並揚言如果查不出凶手就玉石俱焚,如今正值巡察使暗訪的關鍵時刻,這讓他不得不大動肝火。
如果狼王真的因此豁出去與衙門魚死網破,那他不僅頭上的烏紗帽保不住,甚至這條老命都有丟掉的風險。
而在此等壓力下,如今這群廢物竟然連屁的線索都沒找到,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大人,主要是此事根本就沒有一絲線索可尋,案發現場都被一把火燒了,下官等人確實是無從查起。”
說話的正是刑房主事吳玉林,從昨晚接到命令開始,他就一直在著手這起案件的調查工作,甚至連怡春樓的娛樂項目都是因此推托。
可即便如此,就算他把案發地點方圓一裡都是仔細勘察了一遍,除了找到一坨新鮮的大便外,便是再無任何收獲。
可以說,他真的儘力了。
“啪!”
壓抑的氛圍再度爆炸,蒲海川手掌重重的拍在案桌之上,神色陰沉的看向下方的吳玉林等人,臉色鐵青“無從查起?你他娘的不會派人去查,難道還要本官把線索送到你的麵前。”
這群廢物,出了問題除了會找借口,什麼也乾不了。
吳玉林等一眾衙役聞言隻得將頭埋低,不敢反駁。
“大人息怒,當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將此案同大夥講講再論吧。”
此時,一旁穿著師爺服飾的佝僂老者將地上的呈書撿起後,走上前來勸道。
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如今最重要的是發動縣衙內所有的衙役才是關鍵。
聞言,蒲海川方才逐漸將情緒平複,片刻後他抬頭看向下方的眾人,語氣陰沉的道“事情的經過我不想多說,如今狼族左護法在吳江縣境內被殺,狼王限我等三天之內必須拿出結果。”
“我相信各位應該都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這可關係到在座諸位的腦袋,如果不想掉腦袋的,都給我認真查,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真凶,我不相信他還能飛出吳江縣。”
“如果三天之內查不出凶手,在座各位的下場如何,應該都很清楚。”
說完,蒲海川直接拂袖而去,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濃鬱的殺意。
如果此事拿不出結果,恐怕整個吳江縣都將陷入一場腥風血雨當中。
堂中的壓抑氛圍並沒有因為縣令的離場而有所緩解,依舊是一片沉寂。
畢竟在場的人都知道,如果找不到凶手,他們的下場自不必多說。
堂上的佝僂老人對於眾人的反應倒是頗為滿意,微微點了點頭,隻有這群人知道了壓力才能儘心儘責的去辦好這件事。
“好了,大家都先下去吧,多的我也不想再贅述了,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就行。”
沉默中,佝僂老人緩緩開口,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人群後方的方澤,道“對了,方澤,你留下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