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北嬰真人口中的徒兒二字,度厄真人雙手猛的一顫。
“度厄,你還是放不下執念啊。”宗主歎了口氣,又接著開口:
“自從二千年前,開創太浩宗的普化真人將輪回血書帶回來,一直不曾認主,而此等神器放在我宗,也讓我宗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啊!
自普化真人飛升,血書便一直留在在我宗。
不過這也令我宗付出沉重代價。普化真人曾言,此書必有命定之子。我等當遵從其遺願,靜待有緣人。”
“有緣之人?莫非就是這個小子?”
六峰峰主聞言,皆麵露震驚之色,相互對視一番。
“既是普化真人之意,我等自當遵從。”度厄真人長歎一聲,閉眼沉思。
“此事關乎我宗未來,當與那小子言明。”宗主沉聲道。
“對了,他現在在何處?”宗主的聲音堅定,一錘定音,不容置疑。
“不好,此子已被我陣絕峰的弟子不慎帶入心魔淵!”陣絕峰峰主人新真人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
“什麼?”場上眾人聞言,頓時陷入一片死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心魔淵,一個隻有在關押宗門重犯時才會啟用的禁地。那裡白骨森森,即便在裡麵僥幸逃脫了心魔大陣,也要麵對無數遊蕩的亡魂,一旦迷失其中,結局不是瘋癲就是喪命,極少有人能全身而退。
宗主沉默半晌,長歎一聲:“這便是命嗎?我宗剛有轉機,卻又……”
“宗主,目前我宗並無重犯關押,心魔陣也未開啟,若此刻前去,或許還來得及。”人新真人麵色凝重,心中卻是懊悔不已,自己門下的弟子竟惹出如此大禍。
他心中暗下決定,回去定要嚴懲這些弟子,以儆效尤。
“也罷,那就先去看看情況。”宗主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去。
心魔淵之中。
隻見陰風怒號,仿佛有百鬼夜行,即便是站在邊緣,也令人不寒而栗。雖是白日,但淵內卻不見一絲陽光,隻有淡淡的藍光在其中閃爍。
在一處白骨堆積的空地上,應語瀾悠閒地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華麗的椅子上,旁邊有一個身形小巧、麵容精致仿佛精靈一般的鬼怪,正忙碌地為他端茶倒水。
“嗯,再往左邊挪一點,這裡沒風。”應語瀾輕聲道,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奇怪,這地底下怎麼如此炙熱,我還以為應該是陰冷潮濕的呢。”
小精靈鬼在應語瀾的連番指示下,已是氣喘籲籲,終於不堪重負,飛回他麵前,雙手作揖,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應語瀾換了個姿勢,蹺著另一條腿,偏過頭去,似是不為所動:“饒了你?你方才不是挺囂張的嗎?”
他指著周圍堆積如山的白骨,繼續說道:“你這小鬼膽子不小,竟敢嚇唬我。若不是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險些就被你騙了。若我膽子再小一些,豈不是要和他們一樣,變成這堆白骨中的一員?”
小精靈鬼臉上閃過一絲人性化的尷尬,緊接著辯解道:“大人明鑒,他們並非小的所害,而是這心魔淵中的心魔大陣所致,與小的無關啊!”
說完,小精靈鬼臉上閃過一絲懊悔之色,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怎麼偏偏惹上了這個煞星?先是被他砸得鼻青臉腫,現在又被生擒,看來今日自己的小命難保了。
小精靈鬼開始淚眼婆娑地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心中充滿了悔恨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