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人帶上門出去,打開玉盒的一刹,便很快合上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開始閃爍著紅暈,這東西,不是金光草嗎?
“我九個!我剛剛挨罵了!還差點被殺了!”蒼添小著嗓門喊道。
“我六個,我也是金丹修士,你們倆不服氣嗎?”萬年收起六個玉盒,一臉的無敵。
雖然三年相處下來,四人也算是投緣,可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重雲和千秋,看向剩下的六個玉盒,二人兄友弟恭,一人三個。
他們倆除了打探點消息,也沒幫上什麼忙,因而能分到東西,就已經很好了。
“我們分散開站,蒼添萬年,你們倆在老大的房間旁邊各開一間,我和千秋守在你們門前。”
“若是真的遇到什麼,我們可以連接照應。”重雲安排完,深深看向了林兩儀所在的屋子。
一般來說,魔修是不會像林兩儀這樣的。
出來混,有好東西一定要瞞著兄弟,獨吞才是王道。
這個分一點,那個分一點,到了突破瓶頸的時候就少一點,那還怎麼完美?
不完美,實力不夠,那還怎麼混出來?
可重雲明知道林兩儀獲得了了不得的東西,但他也完全生不起貪欲。
如果貪得無厭,那一定會導致滅亡。
房內,林兩儀自血液中抽出一股靈毒——正是從綠毛屍體上刮擦來的。
想要回到金蛇崖底,肯定要撞上先前那個陳家的元嬰,要是真將他殺了,肯定會引來陳家注意,後麵的麻煩事,絕對會讓林兩儀頭疼不已的。
與其這樣,還不如煉製靈毒,抽出裡麵精純靈力。
雖然比較費時費力,可勝在安全。
不過一般情況下,沒有任何一個修士,會像林兩儀這樣做。
靈力加血氣煉製的靈毒,想要剝抽出原本靈力,並不是將兩個嵌在一起的方塊拆開那麼簡單,這種難度不亞於用一根小木棍搓出來一套房。
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有人進行這種又蠢又慢的活計。
一個月後,看著終於抽出的一絲靈力,林兩儀打開禁製儲物袋,將裡麵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以後,直接將整個儲物袋放進嘴裡撕咬。
一邊咬,林兩儀一邊罵著含糊不清的的話,極為的生氣。
“本體,你該醒了。”
“不繼續賭下去嗎?你還沒見到三年修為沒有進步的梅花師姐呢。”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會輸。”
“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一眼就看出來梅花並非良人。”
“理由啊……理由是,你是我的心魔,也就是我。”
“我最知道我缺什麼,也最知道我能蠢到哪一步。”
“更為關鍵的是,你是心魔也是我。”
“我沒受她恩惠,雖有喜心,可終究不過是旁觀者。”
“而且,就算你賭輸了,我也不會讓你消失的。”
“你說真的?”心魔大顫,但林兩儀並沒有回答。
心魔在,他強大,心魔才能活。
如果心魔令他弱小,令他智昏,他斷不會留。
“睡吧,我會找一個讓我們都能存在的辦法。”
解開儲物袋禁製的一瞬,一股奇異的靈力波動震蕩開,惹得整座客棧裡的修士,都開隱隱皺眉頭。
這沉重而古老的波動,像是一個千歲老人臨死前的呢喃,應該是有什麼寶貝出世了。
然而眾人也並不急,都靜靜看向林兩儀所在房間的屋門。
萬魔域有萬魔域的規矩,可以搶奪廝殺,但是也要避著人。
撫摸著手中的黑色石符,林兩儀目光漸漸開始變得深邃,這玩意是極品仙寶。
感受著滅守魂珠在識海震蕩,林兩儀破開手掌,直接將這玩意填進了血肉裡。
這裡不是煉化的地方,得趕緊回到天魔宗。
刺破指尖,一滴殷紅鮮血散發陣陣激蕩,伴隨渾厚靈力不斷卷入,血珠不斷增大,直到拳頭大小才停止。
三生變配合不滅血身,再加上太上忘情訣賦予情緒,眼下這個血球除了沒有生命,其餘波動和修士差不了多少,至少用來欺騙,是足夠了。
做完這一切,發動潛影訣直接順著樓板縫隙溜出客棧,以血氣給四人發了信號,轉頭就跑。
林兩儀活了近三十年,一切都以存活為主,自然是不會被發現的。
但是如果晚些時候,客棧裡多聚一些修士,那就不太好說了。
天魔宗
山門前,原本值守的兩個弟子,已經從藍衣晉升到了黑衣,此番看到林兩儀五人回來,往日那份拘謹明顯少了不少。
“誒!站住!紫色玉佩?你一個築基,你紫色玉佩!”
“真當我天魔宗的守衛,是瞎的嗎?”
一般來講,以實力為尊的魔教宗門,是不會給低修為的弟子安排較高身份的,像林兩儀這樣的,要麼背後有人,要麼就是想混進宗門的奸細。
“你還敢佩紫玉,裝內門弟子!”
“看我兄弟二人,今日不把你牙都打爛!”
作為宗門山前護衛,他們就算是打錯了人,但有合適的理由懷疑,也是合規合法的。
況且如果眼前這個築基修士,真的是紫衣內門弟子的話,揍了他,他兄弟二人可就出名了。
猜出了這守衛兩人的心思,蒼添和萬年直接擋在了林兩儀身前。
“你不認他,可認得我們兩個?”
兩個守門的弟子,隻對視一眼,便打算讓開路,讓林兩儀進去。
然而林兩儀卻隻是笑嘻嘻看著他們,一屁股躺在立著天魔宗三個字的牌樓下麵。
“你們先進去吧,這些日子奔波,勞煩你們四個了。”
躺在地上,林兩儀愜意的說道。
擋山門,堵牌樓,如果不是宗門裡的弟子,那就是要挑戰整個宗門。
如果是宗門弟子,那意思就很明顯老子要搞事!
聽了林兩儀的話,重雲直接拉著另外三人離開。
林兩儀的算計,他雖然知道的不多,可在金蛇崖摘了不止二十一株金光草,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整個金蛇崖的金光草被摘光了,很可能也和林兩儀有關。
“師弟,你這樣,我們很難辦啊。”
因為林兩儀躺在牌樓下,兩個守門的弟子一臉的慌張。
這個林兩儀,他們已經能確定是內門弟子了,不然也不會才剛剛築基,就敢這麼囂張。
“對啊師弟,你快起來吧,要是對宗門的路不熟悉,我們師兄二人可以為你引路。”
雖然他倆是黑衣弟子,屬於外門,可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低聲下氣了,但是林兩儀卻依舊不依不饒。
在金蛇崖浪費的三年,讓他再次錯過了地榜大比,現在要想拿名次,隻能主動挑事了。
“誒!你們彆誤會,我可不是在讓你們難辦。”
“我是在讓在場的各位,都難辦!”
這話一出,原本隻是看熱鬨的人,一下子都湊了過來。
這小子,不過才築基,是宗門裡實力最次的弟子,以為有個內門弟子的身份,就能無法無天了?
“喂!你在狂什麼?”
林兩儀睜開眼睛,用眼角瞥向那個叫喚的弟子,淡淡問了一句
“地榜多少啊?”
這話一出,周圍的弟子們開始沸騰了。
這小子攔門挑事,原來是想打上地榜?
聞言的那名如雄獅一般的弟子,一下子縮了頭,去年的地榜大戰,他差一點就上了。
“暫時還不是,但是兩年後,我肯定能上榜!我才築基!”
慷慨激昂的話,再加上這男子的壯碩魁梧的身軀,引得周圍師兄弟們一陣歡呼。
然而林兩儀卻是直接連眼睛都不抬,伸出胳膊,像是趕小狗一樣,對著那人揮了三下。
此等侮辱人的情狀,讓些許弟子直舔嘴唇。
這個故意找事的小子,要挨打了!
但林兩儀卻不是這樣想的,他希望再多來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