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答：“不去啦。”她輕輕摸了摸肚子，靈動一笑，“有小寶寶了，我得早點回家。”她看見不遠處走過來的一個男人，順勢低了些身子湊近向君霓講：“我老公來了，待會兒我們就走了哦，本來以為能見見以前的老師就很好了，今天遇見你，我特彆高興。”
走過來的男人和那個女孩一樣，也是看著舒服的長相。他一手扶她手臂一手摟腰，惹得女孩打趣：“才三個月，沒必要呢。”
兩人熱情邀請向君霓有空去他們那裡玩，離開的時候彼此也有說有笑。
真好。
她想。
她轉回身，臉上還掛著出神的笑。
對麵的位置突然坐下一人，看著有些心不在焉，靠著椅背抱臂，翹起二郎腿，左顧右盼不知道在找什麼。穿一身名牌，顯然精心打扮過，從頭發絲兒到手指尖都是精致的。
那人動作不小，拉椅子的時候就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向君霓看過去，盯了會兒，忽然記起這張臉。
向君霓歪了下頭，坐直身，端起香檳。
差點都要忘記還有這號人物。
胡馨月飄忽不定的眼神在不經意略過向君霓一次後怔了怔，又轉過來，看著她的樣子突然嘲諷一笑。
誰知對麵的向君霓壓根不再看她，直接將她忽視。
這種姿態更讓她不爽。
她看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侍者過來撤她鄰座的盤子她也沒有阻攔，接著又多次製造了些細碎動靜，確認對麵這人是故意在無視她後，終於尖著嗓子陰陽怪氣：“呦，這不是靠勾搭客戶男朋友出名的大攝影師嘛。”
聲音不算多大，卻也引來近處的幾人側目。胡馨月說完才意識到，又不動聲色順了順頭發，將旁人的目光瞪回去。
可她偏不肯示弱，又繼續說：“怎麼，今天還勞動您大駕屈尊過來啊，不是瞧不起我們這群小老百姓嗎。”
向君霓猜到兩人麵對麵免不了沒好臉色，卻沒想到她倒是會先發製人。她抿唇一笑，放下杯子，淡淡接：“勾搭誰了？勾搭你男朋友了？”她身子後仰，抬了抬頭：“話得講清楚。”
這話戳她痛點。
她可以嘲諷向君霓，卻還真不敢講何江澤，她掂得清輕重。
胡馨月冷哼一聲：“果然人出名了架子就是大，自己做過的齷齪事不當回事，拍過幾個紅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是，我拍過那麼多人，都紅了，是不是就剩你了？”
她們的對話一來一往，旁邊的人都不自覺安靜，結果跟多米諾骨牌似的，遠處的人也不明所以靜了下來，還有些竊竊私語，互相打聽著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多了許多目光聚集在她們的對峙上，還有不少人聽著動靜往這邊來。
這效果不是胡馨月想要的。她今天來這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
她這會兒頭腦清醒了些，吳總還沒見到，現下隻能想著怎麼謀劃脫身。
眼看對麵的向君霓不打算放過她，旁邊圍觀的人也都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她想了想，拿著手包慢悠悠起身，做足了戲份：“跟你這種人比，我們這些普通人哪有講理的地方？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人自覺有點粉絲了身份就高人一等，其實還不都是靠男人得來的，不過是把肮臟手段用的高明點兒罷了。平日裡隨便瞧不起人，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報應到她自己身上。”
“欸，彆走啊。”向君霓喊住她，“今天這不就給你說理的嗎。”
她有些急：“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我有啊。”她慢悠悠講。
接著手指在桌麵輕敲，冷了臉色：“你在這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有什麼意思？起一手好標題，內容呢？講講啊？”
“你多大臉？又代表了誰？”向君霓笑笑，“我沒瞧不起彆人，隻瞧不起你。”
畢竟是校慶，鬨大了就不隻是她自己的事了。向君霓心中窩火，卻也停下，沒想再繼續糾纏下去。正起身要走，旁邊人群裡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似不確認時疑問的語氣：“這向君霓？”
本身周邊就安靜，他這聲倒是引了不少人側目。
向君霓也下意識看了一眼，那人好像是她高中同學。她這會兒沒打算理會，但收回目光時，透過聚集過來的人群，看見站在外圍的周恪。
……
……
真行。
看她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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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恪看見她離開時的眼神就知道她誤會了。
他低聲和身旁的人說失陪。擠過層層人群，出來時向君霓已不見蹤影。
他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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