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遲遲不下雨,如今田地裡的稻子正是需要水澆灌的時候,村民隻能起早貪黑加緊對農田的灌溉。
玉河村這邊還好,附近就有條河,離田地也近,從筒車提運上來的水能流入田間。
但鄰近幾個村就沒這麼好運了,田地離河邊遠,有些還需要靠人力挑水灌溉,幾乎全家老小都得出動,從早忙到到晚,連飯都來不及吃一口。
畢竟莊稼人靠種地為生,一旦出現旱情,田裡的莊稼枯死了,這一年相當於白乾,家裡的糧食也會跟著告罄。
李家這邊也是忙得團團轉,在李守財強烈的要求下,李守德一家也得開始下地乾活。
要是放在往年,李守德作為家裡的唯一的讀書人,是不用下地乾活的,連帶著他的妻兒也很少下地。
這次李守德回家就是為了要錢,就算心裡百般不情願,但為了麵子上好看一點,也帶著妻兒下地乾活。
天氣熱,太陽毒辣,曬得人頭暈眼花。
沒兩天,李守德皮膚就曬蛻皮了,那副略微白的麵容也曬得黝黑,全然沒有了那副讀書人樣子。
往年不經常下地的孫氏更是苦不堪言。
她跟著李守德在鎮上過慣了好日子,哪裡受得了這份苦,一到晚上便在東屋裡哭哭啼啼的抱怨,催促李守德趕緊跟家裡拿錢回鎮上。
回到鎮上她又能過回以前的舒服日子,不用下地乾活,也不用看婆婆臉色過日子。
李守德又何嘗不想,但他爹爹遲遲不開口錢的事,隻顧著田地裡的莊稼,他也不好再開口。
“我不管,反正你明兒得跟咱爹提這件事!”孫氏抹了一把眼淚道,“偌大個李家,怎麼會拿不出那點錢來?家裡還有那麼多畝地呢,還有地窖裡儲存的糧食,這些賣了不是錢啊?我看爹娘就是舍不得拿錢給你!”
“彆亂說,爹娘這幾年為了我已經付出很多了。”李守德皺了下眉頭,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是認同孫氏說的話,“你先彆急,明天我就跟爹提這事兒。”
“守德啊,你也彆怪我心狠,你看看你這幾天曬得多黑啊,你見過哪個考取功名的大老爺們還要下地乾活的?我也是心疼你在這老李家受苦啊……”
說完,孫氏又抱起同樣曬黑的李金鳳道:“你再看看咱們閨女,這幾天在老李家受苦,都瘦了,你就不心疼啊?”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