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氣匆匆的往外麵跑,楚南梔也跟著追了出去。
到得院子裡卻見兩輛馬車已經停靠在了院門前,為首下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小贅婿柳舒陽,緊接著跟出來的是位中年男人,他身旁簇擁著三位年長的老者和幾名年輕些的小郎君。
楚南梔對這些人並沒多深的印象,但瞧見柳舒陽的身影當下就猜出了該是林家的族長和耆老族人們。
印象中,林家的族人大多都是居住在縣城裡的,皆是些趨炎附勢之徒,自打林父去世後就鮮少再與這一家人往來。
不過事關林氏一族的榮辱,這些老人們即便再勢利,想來也不會對陳氏那一家子的作為袖手旁觀。
這一點,楚南梔還是打心底裡相信林錦驍的判斷。
幾位老者見到柳芸行色匆匆的像是要出去,即刻將她們母女攔了下來,為首的中年男人一邊施禮一邊含笑問道:“老妹妹呀,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呀?”
近來縣裡鬨得沸沸揚揚的幾件大事皆是出自她女兒之手,幾位老人都聞聽了此事,再見到這位沒什麼見地的卑賤婦人卻比往日多了幾分難得的敬意。
“做什麼?”
柳芸沉著臉:“林族長,你應該去問你們林家的那位好兒媳才對。”
幾位老者麵麵相覷著看了眼一旁站著的柳舒陽,心裡大致有了些數。
林族長仍是笑臉相迎,親聲問道:“家中丟了些什麼物件,可還貴重?”
柳芸憤憤難平的撫了撫胸脯,向楚南梔示意道:“大梔,快與你叔伯叔公們說說丟了哪些東西。”
“其他的倒還好,不過是廚屋裡的糧油米麵,還有裝鹽的罐子,不值什麼銀錢,就是有兩件首飾乃家中陪嫁過來的嫁妝,也是奴家心愛之物,萬萬丟失不得。”
楚南梔雲淡風輕的回了句,柳芸聽著更是來氣,覺著自己這女兒完全拎不清重點,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正想反駁,楚南梔連忙將她堵了回去:“母親,家中甚是淩亂,你陪我進去收拾收拾,好讓叔伯叔公們入堂中歇腳。”
眼下家裡值錢的物件都已在陳氏手中,銀飾這東西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清楚它的價值,但鹽罐就不一樣了。
原主都不清楚那是個值錢的物件,想來陳氏也隻是覺著好看才一道順走了,要是讓她知道了鹽罐值這麼多銀子,她再耍些心機將東西藏起來,來個死不認賬,到時候不僅沒法拿她問罪,還得賠上壓箱底的嫁妝。
所以暫時說什麼都不能讓大家知道鹽罐的真實價值。
柳芸搞不懂女兒在想些什麼,可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也沒敢再多言,憋悶的沉默了下去。
林家族人們聽了楚南梔的話當場惱羞成怒,林族長緊捏著拳頭恨得咬牙切齒,忍不住痛罵道:“真是丟人現眼啊,簡直給死去的亭書抹黑,給我林氏族人丟臉。”
說著,他目光溫和的望向柳芸母女,耐聲勸慰道:“老妹妹,南梔啊,都彆生氣,你們大可放心,今日我與族中幾位耆老們過來就是為了此事,定然會給你們一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隨後,目光急轉深沉,掃向身後的幾位年輕郎君,肅聲嗬斥道:“快去將陳氏一家給我綁來。”
眼見著幾位小郎君急急忙忙的奔出院子,楚南梔也趕緊將小贅婿叫了過來,悄聲與他說道:“舒陽,你也跟著去,彆的東西都不重要,一定要將陳氏拿走的三件首飾給我要回來,可彆讓她藏起來了。”
叮囑完這一句,她又裝作不在意的補充道:“哦,還有那個鹽罐,若是陳氏沒弄壞,你儘量也安然無恙的給姐帶回來吧,我用了好些年都用習慣了,要是突然間丟了還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