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書與海大阿麵麵相覷了眼,卻將這苦差事推到了這位狡猾的老太監身上:“想來這件事情海總管該比老朽知曉得更為清楚,還是讓海總管為殿下詳說吧。”
“老奴?”
海大阿愣愣的鼓了鼓眼,趕忙推辭道:“老奴不過是個久居宮裡的閹人,哪能與尚書大人相提並論,自是沒有尚書大人清楚原委。”
林錦驍見二人推來推去,立時來了氣,麵帶慍色的斥道:“二位這是有何難言之隱?”
“殿下。”
紀懷書瞧著他來了怒氣,隻得硬著頭皮稟道:“就在年節前,宮中生了巨變,司徒楊潤宸與中郎將龐垣合謀,從幽庭宮放出了被幽禁的南都王發動了宮變。”
“宮變?”
紀懷書話語未儘,林錦驍便惱羞成怒的站起身來:“我娘子、小殿下小郡主和兩位恩師他們可是遇到了危險?”
兩人支支吾吾半天,隻怕是因為此事才不敢開口。
紀懷書嚇得驚慌失措的趕緊擺手:“殿下息怒,王妃與大家都安然無恙,據常老讓暗樁傳回的音信說,此次正是王妃足智多謀,提前和紓公主做了周密的安排,故意刺激楊氏一黨逼宮,徹底的瓦解了楊氏一黨的陰謀。”
見林錦驍聽得仔細,紀懷書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又偷偷的瞥了眼海大阿。
可這老太監就跟個局外人一般安然的端坐著,直讓紀懷書感到納悶。
沉思一番後,他隻得苦著臉接著講道:“王妃通過此次宮變還查出了兩樁驚天巨案,當年謀害先太子及其一乾老臣的主謀正是楊潤宸,而且老青禾王遇刺也是他所安排的。”
“這位楊司徒當真是不忠不義。”
林錦驍滿是鄙夷的搖了搖頭。
先前他就與娘子猜測到稅銀案和斷龍山行刺和這人脫不了乾係,竟沒想到他還乾下了如此多喪儘天良的惡事。
“既然諸事已定,太皇太後與陛下可否允準讓內人返程?”
林錦驍迫不及待的問道。
真不知自己這娘子是如何躲過這場劫難的。
在蘆堰港時自己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去了京中凡事都要低調些,沒想到這妮子還主導了這麼一場大戲。
“聽聞老祖宗已代陛下下旨,特封王妃為大司寇,巡查江南,待得年節之後就該回來了。”
話到此處,紀懷書忽的頓住,憋在心裡的話始終沒敢開口。
“那就好,那就好。”
林錦驍平靜的內心止不住掀起了波瀾。
總算是可以趕在孩子出生前,讓他們母子幾人安然的回到蘆堰港。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這個年節最為讓人欣喜的事。
可看著海大阿與紀懷書仍是悶著一張臉,他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又蹙眉問道:“尚書大人莫非是還有事情要告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