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楚南梔的身影,紀宛盈倍感詫異:“表嫂怎會在此?”
“哦?難道我不可以在此?”
楚南梔立時反問回去:“郡主覺得本宮此時該在何處?”
直到此時,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盤算了半日,竟然遺忘了此人。
紀宛盈乃安國公紀懷禮和長公主林言君之女,太皇太後的親孫女,自然是自己開罪不起的人物。
而且林錦驍生母紀太妃又是紀家長女,生父亭安太子還是言君長公主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如此複雜卻又更為親厚的關係,也沒幾個人敢招惹她。
難怪林亭琰今日提起此事就心有餘悸,不肯透露半字,原來症結在此處。
紀宛盈聽她答自己的話陰陽怪氣的,心中更為不滿,語氣中夾著幾分焦急的意味,開口道:
“方才我與岑安哥哥在城裡聽說安鄰村發生了命案,被殺的還是表兄的胞弟,若不是趕著前來見姨父,發生這等事請我都是要隨著岑安哥哥過去的,難道表嫂作為林家長嫂,此時不該在表兄身邊才是?”
憤懣的瞥了眼楚南梔,紀宛盈目含幽怨的抱怨道:“表嫂竟還有此閒心來我姨父院中敘話,這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吧。”
“郡主,你休得胡言。”
尹琉軒當即斥道:“王妃嫂嫂剛從城外歸來,正是來與父親打聽凶手下落的。”
“向姨父打聽凶手下落?”
紀宛盈冷笑道:“這倒是稀奇事了,姨父也不過是初來蘆堰港,他如何會知道凶手的下落,倒是眼下城中傳言四起,都說是表嫂挾私報複害了錦鴻哥哥,對此也不知表嫂是如何看待的?”
“宛盈,不得無禮。”
尹斯年聽的眉頭一皺,這妮子實在大膽,視向紀宛盈時,麵上隨即添了幾分慍色:“那些市井之人亂嚼舌根豈能信得。”
楚南梔卻毫不在意的打斷了尹斯年對郡主的責備,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她一眼:
“郡主有此疑慮倒也甚合情理,本宮此時仍在納悶,林二郎死訊不過今晨才傳入城中,而且還是柳裡正稟報的本宮與你表兄,為何短短幾個時辰,不僅他的死訊已是全城皆知,就連當日在普羅庵發生的事情也如此巧合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鬨得滿城風雨。”
靜默數秒,她抿唇淺笑著示意道:“郡主覺得這當真隻是個巧合還是有人彆有用心的安排?畢竟當日普羅庵的事情除了本宮及幾名心腹之人知曉以外,剩下的該就是那幕後挑唆之人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紀宛盈也冷幽幽的笑道:“王妃嫂嫂想要瞞天過海,隱瞞你與錦鴻哥哥的過節,殊不知這種事早晚是要見天日的,就如同你與謝太子之間的那些恩怨情仇,你自以為可以隱瞞世人,哪曾想最後還是鬨得人人皆知了。”
“流言總歸隻是流言,你表嫂我既敢出來拋頭露麵,就從未怕過被流言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