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老提及林錦鴻之事,楚南梔默著一直沒說話。
她早已猜測到此中情節,所以並沒有再次將這狗東西下獄定罪。
“陳娘子和他那二郎無非是為了些銀子愛算計,過幾日我讓人送些銀子過去保他們衣食無憂,隻要他們母子不要再出來興風作浪,學生也和拙夫說過,不會再為難他們。”
楚南梔如今已懶得再去和這對沒頭腦的母子計較了,橫豎她也不是自己的婆婆,又沒有不共戴天之仇,與她們母子擲氣實在犯不著。
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
二老都這把年歲了,還讓他們為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傷神,做學生的倒實在是不到位。
既然二老將如此機密之事告知自己,想必不會是隨口說說,回想著方才他們說有事相托,楚南梔便順勢問道:“二老讓學生知曉了林大郎的身世,到底是想讓學生做什麼呢,不妨直言。”
二老麵麵相覷著示意了眼,聶懷安這才開口說道:“我們本以為想要害錦驍的可能是青禾王與唐家,可如今唐堯肯將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到王府做側妃,隻怕多多少少是存了拉攏之意,或許此事與唐家和太後無關。”
靜默片刻,聶懷安語氣極為深沉道:“我和你常先生懷疑是錦驍的身世已遭人泄露,所以才有了這接二連三的刺殺,太皇太後也才急著為錦驍封王。”
“莫非二老是想讓學生幫著徹查想要謀害拙夫的幕後凶手?”
楚南梔恍然大悟過來。
這件事情她其實一直都有放在心上,隻是眼下並沒什麼眉目。
而且挑唆林錦鴻行刺自己的人到現在她同樣也沒想到是何人所為。
“會不會是南都王三皇叔?”
楚南梔大膽的猜測道。
當日去普羅庵時,六皇叔林亭琰就警示過自己不要讓南都王太難堪,想讓自己放過吳恩榮。
“不太可能。”
常延玨黯然搖了搖頭:“南都王、北濱王皆是自小養在太皇太後跟前的人,對先太子敬仰有加,當年東宮之事這兩位殿下替先太子及太子妃求過情,跟著受到過貶斥,是新帝登基後才將他們從北境接了回來,為此你那三皇叔才會得到靖靈舊臣們的擁護。”
“原來如此。”
楚南梔冷聲笑道:“可學生瞧著三皇叔待拙夫並不算親近呀。”
“這點呀你這丫頭倒是多慮了,京中權貴向來瞧不起外藩親王,尤其是蘆堰港這一脈被冷落了數百年的冷門宗室,更彆說錦驍是被太皇太後和陛下貿然提拔起來的,他自然心生怨憤。”
常延玨對於自己的論斷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