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一心要為了柳氏一族與寡人為難了?”君王聞言臉色一沉,神情又恢複了以往的陰鷙,冷森森地說道。
“微臣隻是想要為我母族討要一個說法。陛下說當年柳家逼迫你求娶我母親,若是你不允,大可一口回絕,堂堂皇子,誰又能逼迫得了你?”
“當年你登門的時候,我外祖父隻是婉轉提了一句我母親對你仰慕的言語,當時是誰做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說即日便上門提親的?可憐我母親還一直以為你對他一往情深,數次悄悄與柳青姑姑談論當年你上門提親的經過,每次都是喜不自勝。”
“放肆!”君王聞言大怒,厲聲出口訓斥道。
“自此之後,我外祖父與兩位舅父以舉族之力助你登上儲君之位,繼而登基。之後更是嘔心瀝血,一意輔佐你治理朝政,數次明知忠言逆耳,卻還直言相諫。你說柳氏一族不知進退,可你當時可有一言見責?儘管我當時年幼,也知你數次褒獎,稱讚其為竑股之臣。”
“至於暗示你立我為儲君,更是無稽之談。外祖父祖母疼愛自己外孫,在你麵前誇讚我幾句,也是罪過嗎?今日我方才知曉,陛下當日是如此的心機深沉。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將天下人都看成了小人!”蕭靖越說越是憤恨,言語中再不留情。
“住口,你給寡人住口!”君王聞言氣得火冒三丈,腦門上數條青筋暴起,抬手將身前案幾上的一個茶盞狠狠摔出,厲聲嗬斥道。
“怎麼,陛下無言以對,惱羞成怒了?還說我母親善妒,你自己想想,當年我母親在世時,宮中是怎樣的一片祥和?你又是多少次在眾人麵前盛讚我母親賢德?”
“可憐我母親一直到死的那一日,方才知曉自己的枕邊之人居然一直是在做戲!既然你有如此多的不滿,多年來為何不直言相告一次?反而惺惺作態,哄得眾人一直以為你們伉儷情深。”
“可憐柳氏滿門,恐怕一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冒犯了天顏,以致惹來這滔天大禍。陛下,您可是真是好心機,好算計啊。”蕭靖咬牙切齒地狠狠說道。
“你自以為練成了一身天下罕見的武功,就可以如此對寡人不敬嗎?”君王突然站直身子,正了下自己的衣冠,冷冷地對蕭靖說道,又恢複了一貫的氣定神閒。
“怎麼?皇上不再繼續同微臣演戲了?說來也是,自陛下暗暗轉動案幾下方的機括已經過了足有一頓飯的工夫了。這宮殿四周也已經布滿了暗衛,陛下自然也懶得再和微臣言語了。”蕭靖臉上湧出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地說道。
“你一直都知道?”君王聞言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但隨即神色一凜,口中大呼一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