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城中富貴人家呼朋喚友,宴席間絲竹盈耳,觥籌交錯。卻又看到碼頭上做工的苦力骨瘦如柴,胸口肋骨根根凸起,被背後的麻袋壓得步履蹣跚,咬牙苦忍,辛勞一日卻隻換得十數枚銅錢。
他看到有少年郎攜帶聘禮上門求親,他的意中人羞紅了臉躲在門後偷偷張望。兩人悄悄目光對視,都是喜不自勝。卻也看到縣官斷案,奸夫淫婦謀殺親夫,判淫婦沉塘,奸夫收監,秋後問斬。
他看到有人年逾不惑,兩鬢已有些斑白,卻扮作幼童,故作萌態,隻為哄已年入花甲的雙親一笑。卻也有老人臥病在床,膝下子女俱全,卻連一日三餐都欠奉。
他看到有父母為家中子女重禮聘請西賓開蒙,正衣冠,拜先師,朱砂開智,齊筆描紅,躬身獻上束脩。卻又有無良爹娘欲將一雙子女賣於人牙子,僅為十兩白銀,姐弟倆慟哭哀求,夫婦兩人毫不動容。
幸有一遊方僧人見此慘狀,心有不忍,從懷中掏出一小袋散碎銀子將姐弟二人買下,一手牽著一個繼續遊曆,化緣為寺中佛像再鍍金身。姐弟倆一步一回望,終於停止抽泣,隨著師傅大步向前,再未回頭。
而城外寺廟香火鼎盛,門庭若市,寺中僧侶吃得肥頭大耳,終日無所事事,卻又暗中欺壓貧民。
......
數月後,蕭靖又悄悄地回到了王府繼續閉門苦修。此時的他神色已經恢複清明,眉宇間再無一絲疑惑。
在接下來的日子,他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赤炎訣和法術的修煉上,進境簡直是一日千裡。僅僅又過了一年多的時間,竟然接連兩次突破瓶頸,將赤炎訣修煉到了第七層。
此時他的法力已經遠在那劉二之上,但他卻對自己的修仙資質究竟如何大為不解。以他從薑國回來僅僅三年時間就將赤炎訣修煉到第七層來看,他的靈根資質應該是非常出眾的。
可當他在嘗試練習那些法術的時候,明明已經將法訣徹底參悟通透,卻在施法的時候怎麼也無法快速掌握訣竅,顯示出來的資質十分平庸。
一直到最近他將功法突破到了第七層,法力大大增加了之後,他才通過反複練習勉強掌握了幾種初級下階的法術,並開始嘗試著學習驅使符籙與法器。
蕭靖仔細研習了剩下的兩塊玉簡。其中那塊記錄符籙之道的玉簡記錄了數十種不同的初階靈符的煉製和驅使之法。
以蕭靖此時的見識,自然不可能動念頭自己去煉製什麼靈符,但好在儲物袋中就現成有數打煉製完成的符籙。雖然已經被劉二那廝用掉了一部分,但餘數還是不少。
據那玉簡上的描述,初級靈符共分為上中下三階,由煉製者事先將相對應的五行法術封存其中。這樣符籙使用者就可以省去施法的準備時間和大量法力而直接釋放出這些法術。這也是為什麼劉二能夠用那麼淺薄的法力通過靈符施展出那些遠超出他境界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