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疑問。”她望著調查組幾人,細眉輕揚,“手術錄像我看過,作為主刀,張豔有時心不在焉,多次出現小錯,反觀許鳶,她的操作不說完美,也挑不出什麼錯。
你們也看出來了吧?”
調查人員點頭。
於晴繼續道:
“如果說她其他部分都完成得不錯,獨獨有意忽略張豔交代的任務,我想,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她給的新思路引發了眾人的討論:
“對啊,張豔術中狀態都不對,明顯是‘她疏忽了'這個解釋更合理吧!”
“如果真像張豔說的那樣,她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提醒許鳶?或者補救?”
聽罷,於晴讚賞地點點頭,補充道:
“對,術中張豔出神,許鳶還提醒了她一次,所以,張豔的一麵之詞,不足以相信。”
大家的意見都很在理。
為此,調查組重放手術錄像,經過仔細分析,確定了張豔做手術時情緒不穩,導致多次操作不規範,包括開刀前未保護子宮周圍的臟器組織,致使病人有了後遺症。
調查結果報上去,不到半個小時,院裡的批複就下來了——
由於嚴重失職,愛珍醫院對張豔作開除處理,並責令她支付病人的後續治療費用。
收到消息時,張豔難以置信。
她來到院長辦公室討要說法:“院長,這個處理結果我不接受!
我是愛珍的老員工,一畢業就入職,兢兢業業乾了十年了,我……”
“夠了,你給醫院造成的影響還小嗎?”院長黑著臉,痛斥她,“這十年,我院待你不薄吧,把你提拔成副主任醫師,每年獎金不斷,結果你乾了什麼?
術前我專門找過你,難道沒告訴你這場手術有多重要嗎?”
張豔快崩潰了:“院長,就不能……”
“能什麼能?”院長不耐煩了,揮了揮手,“我不想再看到你,卷了鋪蓋趕緊走!”
她灰溜溜地推開門,三米外,幾個眼熟的同事圍著許鳶,正說笑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起做手術的,憑什麼許鳶沒事,她就要負全責?
退一萬步講,身為她的助手,許鳶不能及時替她彌補疏漏嗎?
她怒上心頭,幾步走過去。
眾人看到張豔,不由得四散,她揚起手,一巴掌就要打過去!
“住手!”
冷厲的聲音沒有喚回她的理智,見此,時琛澤單手護住許鳶,一掌推開張豔!
男人的力氣太大,張豔吃痛,咚的撞到牆上,疼得眼冒金星。
“阿鳶,沒事吧?”
他的手還擱在女人肩頭,她小臉微白,水紅色的唇瓣微張:“你,你放開我……”
時琛澤這才不舍鬆手,許鳶閉了閉眼,臉上的恐懼即刻消失,又恢複一派冷靜。
張豔扶著牆試圖站起來,見圍觀者越來越多,顫抖著哭訴:
“許鳶,你害了我,你滿意了吧!”
“自作孽,不可活!”時琛澤眉心一擰,“趕緊滾!”
“怎麼回事?又吵起來了?”院長聞聲而來,頭疼地問,“張豔,你都被開除了,還不能老實點?”
時琛澤何等聰明的人,一瞬間便了然了。
“正好,我想問問你,”他審視著張豔,
“我什麼時候說過和你在一起了,借故收拿走我送許鳶的花,就是為了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