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今天遊樂園放煙花,你願不願意跟奶奶一起去看看?”
維克眨眨眼睛,很快會意:“願意願意!”
一老一小一拍即合,在保鏢的陪伴下,興衝衝離開了咖啡館。
座上隻餘兩人,許鳶隻覺得無形的尷尬在空氣中蔓延,她垂眸,一口一口品嘗咖啡。
杯中的卡布奇諾見了底,她的唇邊也染了奶沫。
一張紙巾遞過來,許鳶抬眸,見他神色克製:
“我送你回去。”
她下意識就要拒絕,男人又道:“我和徐願,已經分手了。”
許鳶擦拭嘴唇的動作一頓,驚訝抬頭,見他神色深沉,似乎有千言萬語無法訴說。
她心裡酸澀難耐。
分手了,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送你回去吧。”他堅持。
“好啊。”許鳶微微勾唇。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靠在寬敞的賓利後座上,恍惚間,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坐過他的車了。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許鳶正出著神,忽然聽見時琛澤悶悶的聲音:
“阿鳶,她騙了我,我沒想到,她會對你動手。”
經他提醒,許鳶想到了那兩場堪稱驚心動魄的綁架。
徐願瘋狂的麵容,還有銀光閃閃的刀刃,仿佛就在眼前。
第一次,她選擇放過;第二次,她很想把徐願送進去,卻因為證據不足,無能為力。
“時總不是相信她,覺得她無辜麼?”
她的語氣裡不知不覺染上了譏誚。
“我找人調查過……抱歉,是我輕信了她。”
許鳶想冷笑,語氣卻越發疲憊:“既然知道是她,時總還是選擇放過她,對麼?”
”綠燈亮了,男人修長的手指按在方向盤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神色痛苦:
“徐願抱著孩子站在天台,威脅我如果不答應,就摔死她……至少,孩子是無辜的。”
許鳶的心臟因為疼痛而緊縮。
那她的孩子呢?
可憐她尚未成型的骨肉,才五周啊……
她聽到時琛澤極低的聲音:
“阿鳶,我們的孩子已經沒了,我不想再害死一條無辜的生命,我把她和她的孩子都送走了。”
聽到這裡,淚水劃過許鳶的臉頰。
原來他也忘不了,原來那個短暫出現在他們生命中的寶寶,還在他父親心中有一席之地。
對於徐願的介入,和他的背叛,許鳶仍舊無法釋懷。
可如果設身處地,要她去麵臨時琛澤的處境,她也會選擇放過徐願。
因為徐願是個瘋子,哪怕控製住了她,救下她的孩子,也無法確保孩子絕對安全。
在這種情況下,隻能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讓她帶著孩子遠遠離開。
“時琛澤,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麵吧。”
下車前,她輕聲說。
他垂下長睫,一句“好”,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想,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