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煞有介事:
“我還以為你不耐煩了,準備把我交給彆人呢。”
許鳶哭笑不得。
她猜得出陳蘭英在關心自己,隻不過,在用屬於她自己的獨特方式罷了。
便溫聲道:
“放心,在你痊愈之前,主治醫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換人的。”
這廂她剛安慰了陳蘭英,那廂張豔就因為舉報不成立,被張雄痛斥了一頓: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無論什麼事,都要看清楚再定性,你都忘光了?
許鳶已經跟我保證過了,她能力很強,不能得罪,再有一次,你必須跟她道歉。”
“好,我知道了。”
張豔應下是應下了,心裡多少還有些不甘。
月末,排下個月的值班表的時候,她動了彆的心思,給許鳶排了總共二十天的夜班。
值班表張貼在值班室的牆上,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連續一周的夜班怎麼都有許鳶的名字?會不會是排錯了?”
“就算排錯,也頂多一兩個,應該不會有大麵積錯誤吧?”
“那就是張主任安排的?可是這樣對許醫生太不公平了!”
大家都是打工人,都經曆過值夜班的苦。
必須依靠咖啡續命不說,還擾亂作息,對身體還是很有影響的。
如果不是連續上夜班,人人還都能理解,但是按表上的安排,一周連續五天都要從晚上八點值班到早上八點,精力再充沛都吃不消。
熬夜一連好幾天,晝夜顛倒,再健康的身體都可能熬廢。
更何況,許鳶偶爾白天也要工作,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對身體的傷害肯定更大。
“主任安排得有點草率啊,不太合理吧……”
“對啊,給許鳶安排那麼多夜班,她是有什麼心事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路過值班室的許鳶情不自禁轉頭。
“哎,許醫生,你方便過來一下嗎?”
有護士注意到她,熱心地拉著她,去看那張最新公布的夜班值班表。
“你看,你隻有兩三天的白班,其他都是大夜班。”護士小姐為她打抱不平,“這也太過分了!”
許鳶望著值班表,眸色微涼。
她向護士小姐表達了感謝,拍下值班表,在電梯間攔住了張豔。
彼時,張豔正在等電梯,看到她,漠然彆過臉。
“張主任,”許鳶翻出截圖,客客氣氣地提醒她,“您給我安排的夜班太密集了,這不合理吧?”
張豔沒看那張截圖,冷眼直視前方,態度傲慢:
“許醫生,為什麼彆人對醫院的安排都沒有異議,隻有你有意見?你要不要反思一下。”
許鳶唇角的笑意隱沒。
職場上的針鋒相對,她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她正色道:
“我的值班安排不合理,我當然要提出來。
主任,下個月第一周,你安排給我連續五天的夜班,我吃不消,這值班表,勞煩你改改吧。”
張豔皺了皺眉,不耐煩溢於言表:
“誰不是這麼過來的?不信的話,你問問你的同事,大夥都是這麼過來的,彆太矯情。”
她想四兩撥千斤,許鳶卻不願意被她當傻子糊弄:
“愛珍醫院當時答應我的條件之一,就是合理安排的工作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