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裡,徐願坐上了副駕,時琛澤正準備打開另一側車門,忽然聽見身後冷淡的女聲:
“時先生,等等。”
一轉頭,果然就是許鳶。
他心口微疼,她的語氣,平淡得就像對待陌生人。
“什麼事?”
許鳶淡淡地瞥了徐願一眼,見她閉上眼睛假寐,暫時沒有鬨事的征兆,才對時琛澤道:
“你女朋友三番兩次胡亂造謠,甚至把賣嬰兒的帽子扣到我頭上,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
聞言,時琛澤輕歎一聲,沒有否認:“對不起,她給你添麻煩了。”
許鳶注視著他,眼神澄澈,語氣也很平靜:“時先生,我手裡掌握有證據,所以我報了警。不過看來,你女朋友實在是無可救藥了。”
頓了頓,她有些無語地扯了扯唇:“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時琛澤垂下眼簾:“你說。”
“讓她離我遠點,我要她永久性遠離我的生活,作為交易條件,我可以放她一馬。”許鳶語氣堅決,“不然,你女朋友遲早要進局子的。”
她站在那裡,纖瘦漂亮的身影仿佛風一吹就能吹倒。
時琛澤卻知道,在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顆十分堅強的心。
“好。”他終是溫聲道,“我會如你所願。”
許鳶頷首,臉上也沒有多餘的情緒:“那就謝謝了。”
她轉身,邁著淡定的步伐離開。
時琛澤一言不發上了車,徐願聽到動靜,方才幽幽轉醒。
“徐願,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
聞言,她喜上眉梢,正準備抱著時琛澤親一口,男人又拋下一句:
“你以後離她遠點,不要再接近她。”
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徐願撇了撇嘴,心裡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見她沒說話,時琛澤問:
“你到底能不能做到?”
徐願靠在真皮車座上,不答反問:
“阿澤,在你心底,到底是我,你的女朋友更重要,還是她許鳶更重要?”
她說完,就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著時琛澤。
男人發動了車,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扣在方向盤上,令人驚豔的側顏上結了一層冰霜。
他沒有說一個字。
徐願心涼了,她不信邪,又問:
“阿澤,我想知道,許鳶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地位?她真的隻是前妻嗎?還是……”
“願願,彆胡鬨了。”
時琛澤終是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
徐願的手指嵌入真皮車座,她咬緊牙關,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裡透出來的:
“我胡鬨?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我胡鬨?”
她說著說著,又淚眼汪汪了。
做了美甲的手捂住眼睛,淚水還是從指縫間滾落。
她的聲音低低的,難過得讓人心疼:
“阿澤,那我呢?我到底算什麼啊?”
前方紅燈亮起,時琛澤一個急刹車停下來,無奈地看著她。
眼前的女人,可是他年少時就喜歡,就恨不得早些繼承家業娶回來的人啊。
半晌,他伸出大手為她擦去淚水:
“彆哭了願願,你是我的未婚妻,她和我,已經是過去式了。”
徐願抓住了“未婚妻”三個字,眼睛猛然睜大,故意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