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眼中閃過一抹狠戾,隨即被皮笑肉不笑所取代。
許鳶移開視線,禿頂的校長大步走過來同她握手:
“許小姐,我謹代表全H大的師生,歡迎你的到來!”
許鳶微微一愣。
她還真沒想到,賀霖會有這麼大的能力,不但讓校長親自請她回來,還帶著學校裡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歡迎她複學。
她同校長客氣了一番,溫柔柔隨後走了過來。
素白憔悴的臉上,似是歉疚:
“許小姐,關於之前那些,真是不好意思。”
她伸出手來,每說一個字,臉色就蒼白了幾分,像是在強迫自己道歉一樣。
許鳶沉默著,還是大度地伸出手來。
溫柔柔與她握手,尖銳的指甲卻有意無意地刮過許鳶的手背。
她蹙眉鬆手,溫柔柔的手停在半空,又無辜又落寞。
路過的學生瞧見這一幕,麵麵相覷,譴責的眼神不時射向許鳶。
若是夏麗麗在場,恐怕會當場罵得這個綠茶找不到北。
可許鳶懶得理會她那些小心思。
校長親自把她請進了校門,還是不放心,乾脆把她送到了宿舍樓前。
離開前,還不忘叮囑溫柔柔幾句:
“許小姐不隻是你的學生,也是她們國家有名的婦產科專家,以後的日子裡,希望你們互相包容、好好相處。”
他把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溫柔柔的臉上掠過一層陰霾。
“當然,當然。”她很快調整情緒,衝著許鳶笑得溫良無害,“許小姐善良大度,我跟她一定能相處得很好。”
校長滿意地頷首,邁著闊步正準備離去,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許鳶也回頭,發現溫柔柔閉著眼睛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溫教授!溫教授?快,來人把溫教授送到醫務室!”
“我來。”
許鳶快步上前,和另外一位女教授一同扶起溫柔柔。
無論溫柔柔是不是裝的,對她來說,都還是救人要緊。
把人送到醫務室,許鳶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拖著拉杆箱回到宿舍。
她翻出出國前和好友共同準備的禮物,分給每一位舍友:
“這是我們華國的特產茶葉,長期飲用對身體有好處。”
舍友們接過包裝精美的禮盒,連聲謝謝也沒有,看也不看,就隨手丟在床上。
她們又隨意聊了起來,談生活,談學業,不給許鳶說話的機會。
仿佛她是一個外人,壓根融不進宿舍的氛圍。
許鳶忍下不適,放好衣服和生活用品,孤零零地開始收拾床鋪。
下午她就去上了第一門課,趙祺教授的臨床免疫學。
同學見到她像是見到了煞神,個個都坐得離她遠遠的。
她又落了單,卻沒受影響,一個人認認真真通讀課本。
教授提前五分鐘進了大教室,瞥到最前排最顯眼的許鳶,推了推銀框眼鏡:
“新來的同學在哪裡?”
許鳶應聲站起來:“教授好,我就是許鳶。”
趙祺教授用銳利的目光盯著她:“你的名聲可不小啊。”
聞言,教室裡響起一陣低低的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