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抬頭看到眼前的人後錯愕道:“時琛澤,你怎麼會在這?”
時琛澤看到她時也是猛地一愣。
想到交代夏盈盈的話,許鳶不確定出聲:“你是剛剛那個產婦的家屬?”
“我……”
時琛澤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
過了會兒才定了定心神後開口道:“阿鳶,這個我回家再跟你說,你先告訴我產婦怎麼樣?脫離生命危險了吧?”
許鳶神色複雜盯著結婚三年的丈夫,可她知道她眼下是醫生,得對病人負責。
深呼一口氣,她拿出醫生的專業態度,“手術很成功,母女平安,隻是孩子早產,身體有點弱,現在還在新生兒監護室。”
“那就好,你下班了吧?你先去地下車庫等我,我去看看她,一會咱們一起回家。”
時琛澤肉眼可見鬆了口氣,不等她回答,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許鳶盯著他略顯慌亂的背影,無意識地捏緊手機。
車庫裡,男人的身影在將近一個小時後才出現。
隔著不遠的距離,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時琛澤的每一幀表情都準確無誤地落進了許鳶眼睛裡。
那張她熟悉的臉上此刻既有糾結又有愧疚,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結婚這麼久,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在她麵前,男人一向是冷靜而自持的,哪怕是在做那種親密的事時,他表麵上意亂情迷,實則眼底深處總保留著半分清明。
時琛澤深呼吸一口氣,在上車的前一秒,不動聲色地隱藏起所有外露的情緒,而後朝她露出一抹柔和的笑:“累壞了吧?”
“習慣了。”許鳶視線落到他臉上:“現在可以說說那個產婦的事情了吧?”
時琛澤眼底閃過一抹極快的心虛,旋即抱歉道:“就我那個合夥人老李的朋友,他不方便出麵,拜托我來醫院看看。”
不方便出麵?
外頭養的女人?
倒也合理。
許鳶極輕地鬆了口氣:“但你還是要讓產婦的親屬儘快過來把簽字補了,不然不符合醫院的規章流程。”
時琛澤點點頭:“放心吧,已經聯係好了。”
頓了頓,時琛澤又抱歉說,“老婆,今晚怕是要辛苦你自己回家了,老李不在,我擔心出事,得在醫院待著隨時給老李彙報情況。對不起呀,老婆。”
許鳶攏眉,彆人的小情兒生孩子,他老公徹夜守著,會不會太儘責了?
不等她開口,時琛澤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轉身下車了。
許鳶深吸一口氣,開車回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做完一場持續八個小時的高難度手術,她的身體和大腦明明都極度疲憊,應該累得直接睡過去。
可躺在床上,許鳶卻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時琛澤那張焦急的臉。
天蒙蒙亮時,她索性直接起了床,用粉遮住眼底下方淡淡的烏青,而後直接去了醫院。
上午照舊是充實而又忙碌的。
臨近中午,有人敲響辦公室的門,是那位產婦本來的負責醫生王主任,她來問她那個產婦的情況。
“許主任,昨晚多虧有你,產婦之前來產檢的時候情況就不太好,我讓她住院保胎,她非不肯,”想到什麼,王主任好奇,“許主任,你跟病人既然認識,怎麼沒讓她轉你那裡?”
許鳶一愣:“我不認識啊。”
“不認識?”王主任狐疑,“可昨天病人堅持要讓你親手接生,換誰都不行,差點把醫院拆了。”
許鳶愣住,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情況。
她下意識翻看病人的病曆——
徐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