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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下山。這能有什麼問題。
遠山想。這幾天他什麼也看不見,也能在高專上下使用術式,於是他便在地上一千米,地下一千米都建了安全屋。
通過身體不同部位的傳送,比如通過傳送完成揮手的動作,由此形成小一些的空間,還有更小的,比如之前遠山曉被五條悟綁在病床上時,就是通過傳送進行手指移動,形成了刀片一樣薄薄的空間,然後再用這一片空間刃割開了綁帶。
所以遠山曉是熟知並且精通怎麼創造出不同大小、甚至不同形態的【空間】的。
如果五條悟知道了大概會大感欣慰,距離少年知道自己術式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他的確對自己術式開發到了令人驚歎的地步。
這樣【概念上可以穿過任何存在】的空間造物,如果作為武器,可以說無人能擋。小的空間刃可以做暗器穿過頭顱,大的空間斬甚至可以斬斷一個城市。而豎形的空間可以如天降之錘落下——
掘井。
遠山曉發現豎形的空間的確是挖井利器!
他在高專後山生生挖了一千米的井。又用這空間往上,在一千米的高空也造了安全屋。
大的空間可以做牆壁,小的空間可以做瓦片,此後再用薄而小的空間進行粘合——建造安全屋。可謂銅牆鐵壁。
而這樣的空間牆壁,隻有他能進入,隻有他能穿過。他可以隨時傳送進入【空間牆壁】而後進入安全屋內。
因此遠山曉用了一片大一些的空間牆壁作為【門】。可以容納他傳送進入空間並穿越而入。
這安全屋唯一不好的就是裡麵不能活人,沒有充足的氧氣,還存在低溫等問題。不過就是在裡麵死掉感覺也好,這樣死了也不會有人把自己屍體帶走而後做一些奇怪的試驗提煉出靈魂——
不過也不能排除會有不用屍體就折磨靈魂的可能......
所以還是得活著。
第二天。五條悟看著關聯親情卡上的消費記錄。
【喜馬拉雅山登頂必備吸氧呼吸器*1000】
五條悟看著那【喜馬拉雅】幾個字陷入沉默。
“......”
......這才過多久他就有副副推了。
倒也不是說羨慕。
一個人可以給白月光找那麼多替身麼......。
所以說也不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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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下山,這能有什麼問題。
回憶了遍自己在高專上造的兩個上天入地的安全屋,遠山曉安心地走出高專,下山。一直到走下高專最後一級階梯,這兒每一級階梯他都很熟悉,都曾用膝蓋丈量。而如今他即將邁上新的土地。
走路而已,這能有什麼問題——
ok,好像踩到什麼了。
哈哈好像不太妙。
好吧是被絆倒了。
“啊啊啊——”
在即將摔倒的30秒裡,遠山曉是先在責問故人——【昨天走這兒還沒有石頭啊怎麼回事】,還是先恐懼新人——【啊?馬上就要摔下去了,前麵這塊地我不了解啊?不會一腦袋砸下去恰好額頭砸中一個蟑螂屍體吧?】
遠山曉選擇了——
“小心,同學。”
失去控製的、被重力拉扯往下的手一下被挽住了,遠山曉因為陌生的觸感猛地一僵,一彈,又下意識想逃走,卻在手腕被挽住,帶著往上時,不知是因為身體被鉗住,還是因為心理還沒反應過來,遠山曉一瞬沒能傳送走——
他定了定神,現在傳送走其實也不合適。
因為現在抓住他,扶住他,防止他摔倒的是個人類。
人類的軀體,溫熱的體溫,在頭頂響起的溫和的男音,還有屬於正常人的、淺淡的不會讓他過激的咒力。
“謝謝您......”
繃帶擋住了少年的眉眼神情,隻能看到他站直後很快抽走了手,往後退了退,不知是臉色一直這樣蒼白,還是剛剛差點摔倒被嚇成這個臉色。
“沒事。戴著繃帶可以看清路嗎?”
是很好聽的聲音,如果是正常人評價大概會感慨這清朗的音色、溫柔的語調。
隻是偏偏對麵站著的不是正常人之屬,遠山曉隻是在內心感慨道,真是好聽到了一聽就感覺“一定是個騙子啊”的聲音。
“唔嗯,看樣子,你是悟的學生吧。”
遠山曉和那個陌生男人隔了大概有一兩米的距離,他先下意識在心理感慨著,真希他們說他戴上繃帶就很像五條悟周邊,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隻是嘴上卻沒有乖乖回複這個看起來認識五條悟的男人的話,他又退了些,抬頭,蒙著繃帶的眼睛這次很快對上了這人臉的方向,雖然還是看不見——
“您是來找五條老師的嗎——”
遠山曉假裝詢問,頓了幾秒,沒等到對麵回答就自答接上。
“您是來找我的吧。”
遠山曉又退了些。“特意等在高專【帳】之外——我唯一可能出現不會立刻傳送離開的地方,在我出現後刻意隱藏氣息不至於馬上把我嚇跑,不知道為什麼被您碰到時我沒能使用術式,然後又是在我有些警惕時搬出五條老師——”
說著咄咄逼人的話,少年語氣仍然是平靜略帶怯弱的,腳也又後退了一步。
這個距離很好,他趁著剛剛說話拖延的時間測試了下,現在術式可以正常發動。
所以少年學著身前青年剛剛的話開口。“看樣子,您是五條老師的敵人吧。”
對麵的男人剛剛一直沒開口,直到此刻才微妙地頓了會,笑道,“可能是摯友哦?”
少年就從善如流,“那就是先是摯友然後是敵人吧。”
遠山曉忍住想跑的欲望,諸多信息在他腦袋裡交織,他得到的信息反饋遠比他表現出來的多。
隻是人類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理性暫且克服了那點恐懼。
理智在告訴他,麵前隻是個人類,他現在選擇摘下繃帶現在看清身前這個古怪的、但是確定是五條老師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