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起頭來,神情認真平靜。
用一種毫不懷疑,甚至是有點“果然如此啊”的釋然的語氣道。
“我應該是穿越了。”
五條悟:......
五條悟拿過自己麵前的熱牛奶,戰術性地喝了口,打算先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何出此言啊。”
“我沒有之前的所有記憶。隻記得自己的名字。”
“實際上現在想來,我好像隻有今天醒來之後的記憶,住的那棟樓我也想不起來是為什麼住這兒。”
咦、
這倒有點意思。
五條悟慢慢放下了牛奶杯,不在意地抹開唇上的白色奶漬。“或許是那種記憶失序的病症呢?好像是有那種隻能維持一天記憶的人存在。”
“不可能。”少年反駁得很堅定,神情平靜認真。“這樣一個擁有您說的【咒靈】這種恐怖生物存在的世界,我肯定活不下去。”
“我會去死。”
少年用一種毫不懷疑的堅定語氣道。
五條悟:......
五條悟原本想說這也太誇張了吧,但是回憶起大腿被抱緊的感知又有點如鯁在喉。
好、
好好好。
————
好在少年哪怕是堅信不疑自己穿越了也表現得很淡定。
遠山曉微笑,麵色慘白。“我找個安全的地方死一下,成功了應該就能回去了吧。”
五條悟再次戰術性端起牛奶抿了口。“如果失敗了呢?”
少年麵色平靜幸福。“對於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早死是上帝的寬宥。”
生活在這個世界沒能得到上帝寬宥的五條悟手一錯,牛奶一下撒了大半,他麵色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偷偷拿餐巾擦著桌子,麵上沉穩地轉移話題。“聽我說,你的術式很出色。”
“甚至,你熟練了的話可以輕鬆殺死我。”
少年聞言就抬頭看了眼五條悟,他現在隻知道麵前的白發青年是什麼咒術界裡某個高專的老師,是一位叫五條悟的業內人士,但是他並不明白【五條悟】這幾個字在咒術界的分量,而且現在他可能更想信仰死神而不是咒術師。
於是少年隻是輕輕捧場地笑了笑。“我不需要殺死您,我隻需要殺死我。”
五條悟:......
好、很好…
五條悟放下牛奶,手下也擦乾淨了桌子。他歎了口氣,一個響指。
然後驟然——
世界一暗。
遠山曉怔愣抬頭。卻發現之前走廊裡的服務員、隔壁桌的客人、窗外的路人——
所有人都消失了。
倒不如說隻有他們這一桌還顯示在這仿若有生命浮動的沉藍色中。
“看吧。咒術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隻是咒靈的話——”
隨著青年話音一拉長,不知哪兒被捉來的奇形怪狀的咒靈就被拖了過來。
“砰、”
五條悟看向對桌。少年又摔下了板凳。
五條悟:......
五條悟又一個響指。被拖來演示的咒靈灰飛煙滅。
“也能輕鬆祓除。”
“而你——”
青年也跟著俯身,望向鑽到桌子下臉色慘白目光怔然的少年。
“你的術式,更是其中最強。”
————
五條悟說,他的術式是傳送。
然而和一般的傳送又不太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