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宋菁又揪了一塊兒乾糧塞進嘴裡，“他說的。”
崔掌印重重歎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
宋菁滿不在乎，“我看挺好的，現如今我倆也不用勾心鬥角了，多輕省。”
“那你怎麼查線索？！”
見崔掌印有些急了，她咽下嘴裡的東西。
“自己查！眼下咱們讀書會這麼多人，連東廠的人都有，怕什麼？”
說著她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道：“我們今晚便潛進東廠，一方麵去找找有關高立的東西，另一方麵……”
不用宋菁再說下去，崔壽也明白。
她的意思是，可以趁機找找當年那件案子的東西。
他眉眼耷拉下來，“你當那麼容易……”
“總得試試不是？”
宋菁將最後一塊乾糧塞進嘴裡，看著手裡的宣紙喃喃道：“這字寫得著實難看。”
崔壽見狀瞪了她一眼，隨即又不放心地問道：“誰跟你一起去？”
宋菁聞言將手裡的東西亮給他看，“喏，你的貼身長隨——小乙子。”
“叫我……乾什麼？”
暗夜裡的東廠，仿佛索人命的厲鬼。
小乙子哆嗦著跟在宋菁身後，在一排排多寶格中穿梭。
“當初我被迷暈時，你怎麼知道要去找崔掌印。”
宋菁手眼並用，在多寶格中翻找著。
小乙子聞言沒那麼害怕了，“你都能說動崔掌印收我做貼身長隨，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宋菁動作一頓，側頭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
小乙子冷哼一聲，剛想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
他被嚇得忙蹲了下去，見宋菁還站著，忙去拽她的袖子。
宋菁沒動，一邊用耳朵聽著聲音，一邊用視線快速掃視。
突然，她眼神一亮，拿起兩卷案卷。
可就在同時，房內外的聲音也越來越近，眼看著便要進來了。
小乙子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一顆心咚咚作響。
好在宋菁在房門被推開的一瞬間蹲了下來，並沒被人看見。
她拍了拍小乙子，示意聽著聲音，以備隨時逃走。
“這門怎麼沒鎖？”
門口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宋菁覺得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可在聽見另一個聲音後，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謝司宴來了……
他的聲音穿過一排排格子，重重砸進宋菁的耳朵裡。
“無礙，萬歲爺還等著。”
她將身子蜷縮得緊緊的，忽然覺得心口有些發悶。
直到謝司宴兩人走出好一會兒，她才深深吸了口氣。
“憋死我了。”
她壓低了聲音，饒是如此還是把小乙子嚇壞了。
“你小點聲！”
見她找到了東西，又使眼神示意趕緊離開。
宋菁哭笑不得，將東西收好後，按照原路線出去了。
直到走出東廠好遠，小乙子才終於鬆開了懸著一路的心。
宋菁有些好笑，將鑰匙遞了過去。
“快還回去吧，不然我看你要下暈過去了。”
小乙子不說話，狠狠瞪了她一眼跑了。
宋菁笑著搖頭，獨自一人回了尚衣監。
可還沒走到尚衣監門口，她便頓住了腳步。
隻見不遠處的拐角，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宋菁腦子有些發懵，張了張嘴，不自覺輕喚出聲。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