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糾結這些也沒什麼用,唯一可能與那邊世界有所聯係的密室被掩埋在了沙漠底下。
就算他想要繼續探索,恐怕也得等到下一個須彌的怪物在此處出現了。
見待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你隻得將石板放回背包,往巴士的方向走,想著有什麼問題等回家了再琢磨。
隻是你都往前走出許遠了,回頭卻發現賽諾並沒有跟上來。
遂隔著在風浪中不曾停歇的塵沙,你駐足了腳步,不解地大聲問他,“你為什麼不走?”
“我再等等。”他說。
漫天黃沙紛飛,如看不見的幕布將你與賽諾分隔在了兩邊。
少年沒有回頭看你,隻是垂眸矗立在消失了入口的沙坑旁。
他就像是一座靜謐的雕像,神秘卻也聖潔到讓你不敢僭越。
向生活低頭的你不可能一直留在沙漠,遂你動了動唇瓣,在確定自己與賽諾之間確實有著不可逾越的溝壑時,你歎息,“……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把賽諾獨自留在任何地方你都不會有後顧之憂,畢竟他強得離譜。
但是每次想到賽諾在麵對所有可以回到須彌的機會時,他都能毫不猶豫地舍下這一陣子與你相處的時光……
說實話,你內心還是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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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眩暈的旅客在半小時後清醒了過來,他們隻記得巴士被沙漠劫匪給襲擊,卻連那些劫匪長得什麼模樣都記不清楚。
而巴士徹底損毀報廢,這樣的程度要是想當天修好,除非讓哆啦a夢用還原燈來照。
遂你們隻得重新退回旅館,等著附近的巴士公司派車來救助。
沙漠周遭的旅館要麼是富人區那種豪華大彆墅型的,要麼就是你們便宜旅行社那種貧民窟型的。
雖說有床有桌還有個燒水壺,但無奈沙漠晝夜溫差太大。
白天還燙得你不敢脫掉防曬服的溫度,到了夜裡就凍得你穿幾層衣服裹在被子裡還不嫌暖和。
你把身體蜷縮成一團,還是凍得瑟瑟發抖,好在後半夜你實在是困得不行了,也這麼將就著睡著了去。
不過你做了個古怪的夢。
夢裡有隻渾身毛發漆黑的小貓,同個煤球似的縮在你的小腹上,讓你在寒冷之餘感到了意外的溫暖。
隻是在你享受著貓咪舒適的體溫與柔軟的身軀時,它卻忽然開始同你“喵喵”叫。
起先是軟乎乎的一聲“喵嗚”,帶著嬌嗲的尾音,聽得你心尖發麻,對著它的腦袋就是一頓揉。
可後頭這黑貓的聲音就變了,變得低沉卻也清冷,甚至還用古怪的語調學著人類說話的樣子,對你大叫著:
“給我康康!給我康康!!快給我康康!”
你被這般掉san的景象嚇了一跳,從夢中瞬間驚醒過來。
也是這時你才發現自己的小腹真的異常溫暖,暖到都讓你覺得有些滲人。
你定睛一看才發現,居然是賽諾蹲在了你的床邊!
少年就像是你夢中的黑貓,一動不動地望著你的小腹,他濕熱的呼吸撲打在你沒有掩蓋衣物的肌膚之上,暈開一片滾燙的溫度。
沒辦法上鎖的窗戶此時半開著,落了塵灰的窗簾隨著沙漠寒冷且乾澀的風浪不斷飄動。
已經換回自己衣服的賽諾沒有彆的表情,就像是月色下一匹孤傲的狼,用赤紅色的瞳冷冷盯著你的身子。
不過你用肚臍眼想都知道,他不是為彆的,而是為了你小腹上那枚荷魯斯之眼的印記。
他似乎還記得那天你口中的喘息,所以這次隻是默默地盯著看,並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
你被他的突然出現給嚇到,遂在意識清明過來的那一瞬間就瞪大眼睛,發出了歇斯底裡的驚叫——
“啊啊啊!!唔唔唔……!”
你的嘴巴迅速被人給捂住,讓那些驚呼變為了唇齒間無力的吐息。
同樣也被你嚇了一跳的賽諾震顫著瞳孔,像是緩了半天才同你抿起唇瓣比了個“噓”的手勢。
見你回過了神,他才慢慢鬆開了手,讓你可以喘著粗氣同他質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感覺不到元素的力量了,可能短時間之內,通往那邊的門不會再打開。”賽諾的神色已經恢複平靜。
你挑了挑眉毛,本來想揶揄他一句“那真是太可惜了”,可是話到嘴邊,你忽然看到賽諾在扒拉你行李箱裡那套給他帶來的換洗衣物。
你張開嘴,難以置信地開口問他:“……你這個是什麼行為?所以你是打算繼續賴在我家?”
“不是賴在你家,是完成工作。你觸碰了禁忌的知識,而我在合理監視你。”賽諾說得麵不改色心不跳。
“我發現你在找借口的時候真的很有冷笑話的天賦。直接把這句話記在本子上如何,可以回去講給你的同事聽。”你氣死。
“很好笑嗎?現在人的笑點已經變得這麼古怪了麼……”他居然還在認真考慮這件事。
感覺自己和他無話可說的你默默蓋上了衣服鑽回了被子,隻自顧自地繼續睡覺。
但不知為何,能看到賽諾重新回來,你居然還隱隱覺得有些開心。
最後你們兩人一個睡床,一個在床邊守了一晚,徹夜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