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去這個人莫名其妙闖入你家還問你“這是哪裡”這點不談,他出場的方式真的非常抓馬。
先是沙漠裡迷之閃現,現在又來個從七樓高的窗外直接爬進來。
不說他是臟東西,你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你兩一個坐在床上,一個蹲在窗台上,就這麼乾瞪眼了半天,最後還是你先打破的沉默:
“你來我家做什麼?”
“你觸碰了禁忌的知識,我追捕你是理所當然。”那少年生得好看,說起話來卻總是板著張臉,看著冷峻萬分。
你哪裡曉得什麼是【禁忌的知識】,隻以為對方是個喜歡穿cos服的中二病。
不過回想他剛才被你打下樓還能原地翻回來的矯捷身手,你覺得和他硬碰硬可能沒什麼意義,還是稍微收斂一點比較好。
“你是警察嗎?”你問他。
“我是教令院的大風紀官。”他答,依然麵無表情。
你藏在拖鞋裡的腳趾默默地摳了起來。
且不說教令院這東西你根本就沒聽說過,大風紀官一看也不像是這小矮子能勝任的職位吧……
最後你決定把他當作腦袋不太正常的小毛孩兒。
“那你憑什麼說我觸碰了禁忌的知識?抓捕犯人也得講究一個證據吧,總不能空口就來。”
你重新坐回了床上,見那少年還蹲在窗台上幽幽望著你不作聲,你索性拿來了床頭櫃上那本被你從沙漠旅館裡帶回來的旅遊指南。
“如果你指的是這本我從旅館拿回來的旅遊指南……那難道不是來參加旅遊的人都可以免費拿的嗎?你乾啥隻盯著我抓捕?”
俗話說書本是知識的海洋,那麼你能聯想到的最近的“知識”就隻有這本書了。
很顯然,當你話音落下時,對方也發現自己和你的溝通就是雞同鴨講,根本無法靠語言繼續進行下去。
你見那漂亮的家夥倏然從窗台上翻了下來,穩穩落在了你的床上。
月色下少年的銀發泛著淡藍色的輝光,那雙紅瞳在鎖定你的麵龐時微微收縮了瞳孔,看著就像是匹盯上了獵物的狼。
下一秒,不等你反應過來的,你的睡衣被人掀起了一角,露出了你小半片的肌膚。
“你乾什麼!?”你驚叫,下意識地想要蓋上衣服,卻被人一把捉住了腕子。
“證據,”他說,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你一驚一乍的樣子,甚至還麵無表情地指著你的小腹繼續道,“觸碰了禁忌的知識,你身上留下了記號。”
你一怔,下意識地順著少年的指尖去看,竟真的在自己的小腹上看到了個古怪的印記。
就像是一隻流著墨色淚水的眼睛,以豎放的方式刻印在了你肚臍的下方。那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色彩與圖案,卻透露著讓你感到恐懼的神聖與威光。
可你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文身,怎麼會忽然出現這樣的圖案……
驚慌失措間,你從少年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又匆忙蓋上了衣服,隻羞恥著臉色同他嚷:“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你不能隨便掀女孩子的衣服!”
大抵是你的樣子太過於慌亂,讓那少年覺得你果然在隱瞞些什麼。
你聽他喉間擠出聲冷哼,那張看上去絕對不會笑的臉上也難能可貴地露出了一絲笑意,隻不過是那種讓人寒毛聳立的笑。
“裝傻是麼?”他忽然湊近與你之間的距離,叫你看清了他那雙湧動著黑洞的眼睛。
少年就像是在威脅不聽話的兔子,以一種絕對孤傲到不容置疑的姿態,對你一字一句道:
“我有很多種審問手段,就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
你被人威脅得莫名其妙,細細回想起來,你也隻記得自己摸了一下沙漠裡的石板。
可最後那塊石板你甚至都沒有帶回來,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被這奇怪的中二病一路追到家裡威脅?
聽到“審問”二字,你甚至還產生過兩秒鐘這家夥是不是字母圈的人的想法。
不過看他那張嚴肅的臉,好像真的在和你努力證明這個中二病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總之……”始終把他當作小朋友的你哀歎了口氣,然後向著這比你矮了半個頭的少年伸出了雙手。
他似乎以為你想要反抗,便下意識地擰了眉頭做了要應戰的姿態,不過見你身上的殺氣不重,那姿態也隻保持了一秒鐘就換為了靜觀其變。
你的手腕白皙纖細,好像一捏就會斷掉,少年在剛才鉗製住你時就如此覺得了。
此刻看著你向他伸出的雙手,他就連危機感都產生不了。
再加上那枚因你觸碰了禁忌知識而在你身上顯現的紋案加持,少年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抿著嘴角盯著你,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些什麼。
直到你忽然提著他的胳肢窩將他從床上拎到了地上,又雙手抱在胸前同他嚴肅地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