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於怎樣的心情,一個問題脫口而出:若您的愛人始終不曾歸來,您會考慮彆人嗎?
先生眉宇間先是浮起一點極罕見的訝異,而後笑笑,道:
不會,隻喜歡她。
先生沒有絲毫猶豫,我亦無話可說,心中湧動著的卻不是失落,更似快慰。
鐘離先生便是這樣的人呐。
先生鼓勵我先赴須彌,再做考慮。
如今時光飛逝,事實佐證了先生的正確——我得到了教令院的工作,遇到了法伯德,我的一生所愛。
法伯德這才放下鼓起的臉頰。
言已至此,忽而頗多感慨,請原諒,媽媽,我先前撒了謊。
前些日子,因教令院與七星的合作,我曾短暫的回過璃月城,隻是工作繁瑣,未能歸家,與您相見。
可我在路過城門時,在茶攤上見到了鐘離先生,他身側坐著往生堂現任堂主,正歪著腦袋,和他說話……胡桃小姐也長大了,輕快的嗓音百靈一般動聽,好似在盤問他些什麼。
鐘離先生神態自若,巍然不動,隻是眉宇間始終縈繞著一縷舒緩的笑意。
天空島一戰已過去數年,璃月城雖幾無餘燼殘留,戰爭的傷痕卻難以完全褪去。
不卜廬和往生堂的業務實在繁忙,這樣閒暇的兩人也是罕見,我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卻最終停住——
一位容貌動人的小姐從茶鋪走出,徑直來到鐘離身側坐下,拉過他的袖子,將茶包放在他掌心。
鐘離先生握住了茶包,連帶著那位小姐的手一起。
那位小姐笑著同他說了什麼,身側的胡桃小姐猛地跳起來,紅眸中梅花欲燃,嘖嘖幾聲,來來回回地打量那兩人,而後一仰頭。
‘這門親事胡桃我同意了!’
原諒我,我並沒有探聽彆人隱秘的想法,實在是胡堂主聲音清脆,吐字清晰。
我最終沒有上前。
我隻是想,真是太好了。
鐘離先生能達成所願,和戀慕之人結成美滿姻緣,雙宿雙棲,真是太好了。
另:聽說最近有個話本,風靡璃月,可否請母親寄一份抄本給我,法伯德很喜歡帝君相關的傳記故事。
肅叩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