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小睡了一覺,下午的工作緊接著又來,薑秋還惦記著記錄豬的體重和學習《養豬指南》,趙主任找她這件事便被忙碌的日程擠到腦後。
直到過了一周,之前找她的那個女工來了,丟下了幾本習題冊,薑秋這才想起自己遺忘了一件事。
“哎,同誌,”她叫住那名女工,“咱們都見好幾次麵了,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那女工左右看看,似乎不是很想說,但接不住薑秋一個勁的問,隻好小聲道:“劉曉丹。”
接著慌不擇路的轉頭跑了,那模樣好像後麵有人在追她一樣。
劉曉丹……
薑秋將這個名字重複了兩遍,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她將這事揣在心裡,回宿舍後裝作不經意的提起。
正在給自己織圍脖的周海帆立刻放下手裡的鉤針,“我認識她,咱場裡的那個劉曉丹是不?她是咱們公社小學副校長的閨女,不過不是親的,她爹媽死得早,劉副校長是她叔。”
薑秋頓時想起來這熟悉感是哪來的了。
她以前在學校裡見過劉曉丹,是來找劉副校長的。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咱社長他小舅子就姓劉,和劉副校長還是同宗的親戚呢,據說連五服都沒有出,”說完,周海帆歪著頭思考,“劉校長是社長他小舅子的堂叔,咱社長也得管他叫叔。”
薑秋確實沒想到他們還有這一重關係,怪不得趙主任找劉曉丹辦事,原來是因為是一家人。
周海帆稀奇,“你咋認識她的,她一般不都在辦公室工作?”
薑秋腦子在那一瞬間飛速運轉,像是開竅一般從幾日的迷茫中醒悟,她裝模作樣地長歎了一口氣。
等其她兩個室友同樣將視線隱隱約約投過來後,這才皺著眉頭道:“這事我也不知道咋說,這幾天我一直發愁,也找不到傾訴的對象。”
周海帆把手裡的活放到一邊,坐到薑秋床邊,“啥事啊?你要是想說,就跟我們說吧,咱們人多力量大,也能幫你想想辦法。”
另外兩人也點點頭,她們雖然不咋熟,但好歹也住了這麼久一個宿舍的人,總比外人親近。
薑秋露出糾結的表情,表示自己確實陷入了困難,“其實前些天咱們趙主任找過我一次,當時就是劉曉丹叫的我,今天她又來了一趟,我這才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人認識她。”
“趙主任找你?”
周海帆一皺眉,有些奇怪,“趙主任找你乾啥?”
薑秋思考了一下,猶猶豫豫道:“她說縣裡有招工的廠子,想要推薦我去考試……”
三個舍友的眼神突然發直。
縣裡的招工考試?
薑秋裝作什麼也沒發覺,繼續往下說,“但我和趙主任素不相識,她對我這麼好,我會很虧心。而且我也不想考縣裡的工人,一方麵離家太遠不方便,還有就是我這幾個月把功課都落下了,考也考不出個名堂來。”
她又歎了一口氣,“所以我現在就在想,該怎麼跟趙主任說這件事。”
但周海帆幾人的注意力,顯然全在她說的參加工廠考試的機會上了。
劉衛華羨慕道:“薑秋,你可真幸運,遇到趙主任願意扶持你,她肯定是覺得你有出息。”
不然也不會對薑秋這麼好。
她咋就沒能遇見這麼一個好領導呢?
周海帆雖然覺得薑秋的話裡有些奇怪,可思緒被她這麼一帶,心裡也忍不住發酸。
是啊,薑秋命咋這麼好,上學時每次考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