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蹲了下來望向了石碑上那個和?自己長得?不是很像的漂亮女人,垂下的修長睫毛有些發顫。
“胡說,你哪裡?臟了?你多可愛啊!那麼軟的一個粉團子,如果我是你媽媽的話,我肯定會很愛你的。”
寧灣也?蹲了下來,語氣放軟,輕輕地吻了吻江愈的側臉,拿出?了他撿了又藏起來的照片,指給江愈看。
江愈看著那張照片,又抬頭望了望寧灣,回吻了過?去。
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先是落在了寧灣的額頭,又落在了寧灣的嘴唇上,溫柔地像是在親吻著最摯愛的神?詆。
“寶寶,你難道不怕我繼承了她的基因嗎?我其實跟她是一樣?的。你小時候說過?要娶我,我就一直記在心?裡?。你那麼好看,有那麼多人喜歡。可你就是走到了我的身邊,親了我一口,說要和?我在一起,要娶我。我知道那是你的玩笑話,可我把它當真了。你太倒黴了,我就像是恐怖的噩夢一般纏著你。從那以後?,從小到大的無數次夢裡?,我都能夢見你,你被迫成了我的灣灣,我的寶寶。可你不喜歡我,每次在夢裡?你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到蹤跡。”
江愈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情緒如洪水放閘一般,噴湧了出?來,眼中銀灰色的湖泊為寧灣而搖曳著,生出?輝光。
他跟寧灣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貼著鼻尖,不舍得?離開,彷佛隻?要輕輕一放手?,寧灣就會變成泡沫飛走。
寧灣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小江愈的時候,他就是見色起意,被小江愈的臉拿捏的死死的。
拚命纏上人家要他給自己當老婆。
結果現在好了,他快要成了人家的老婆了。
“可事實是我喜歡你呀。小時候我們遇見的那次,我也?喜歡你。要不然你以為我會跟你告白嗎?我們跟她們的情況是不一樣?的。再說了,我如果喜歡彆人,按照你說的邏輯,你是要和?那個人在一起,然後?加入我們這個家嗎?”
寧灣無奈地歎了歎氣,又親了親江愈的側臉,柔聲解釋道。
“不,我會當你的小三,把你搶過?來。這點我好像比她更惡劣,我忍不了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一點都忍不了。所以,你不要喜歡上彆人,好不好?”
江愈靠在寧灣的耳側,用牙齒輕輕地咬了咬柔軟甜膩的耳垂,聲音低沉又充滿妒意,頗有些咬牙切齒要發瘋的意思。
“所以,你和?你母親是不一樣?的。你就是你自己。你很愛我,很尊重我的意見,也?不會傷害我。你看你不會說你不準喜歡彆人,你說的是能不能不要喜歡彆人。”
寧灣儘管被咬的又癢又羞恥,但還是控製住了往回縮的衝動,用一根無形的繩索安撫住了快要發瘋的大狗。
“不,我跟她是一樣?的。她當時其實也?快受不住了,我親眼看見她準備好了大量的安眠藥,決定和?她姐姐一起去死。可現實是計劃失敗了,她姐姐沒?死在她的手?上。所以她瘋了。我怕我像她那樣?。寶寶,你也?看到了那隻?可愛的兔子了吧?那原本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可它不乖,跟著彆人跑了,它染上了彆人的氣味,我真的把它殺了。”
江愈看著寧灣偏圓的黑亮眼睛裡?麵倒映的自己越來越清晰,他感覺地到寧灣在一直、甚至可以說是無底線地包容自己,包容自己的一切不堪和?醜陋。
於是他得?寸進尺,忍不住將?自己的所有惡劣麵從剖地血淋淋的心?臟裡?掏出?了,擺在了寧灣的麵前。
這是一場豪賭,江愈怕寧灣因此離開自己,卻也?在期待著他能夠再次點下頭,接受自己。
“江愈,那隻?小兔不是你殺的。於奈然他偷偷告訴我了,他親眼看到是溫以言把它摔死的,你記錯了。”
寧灣看出?了江愈的不安,主動抱住了江愈。
“但是我是真的想這樣?把它乾乾淨淨地留在身邊,我怕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於是我努力忍住自己的欲望,隻?是在遠處遠遠地望著你,可我發現我忍不住了。因為溫以言發現了你,他刻意接近了你。你對著他笑,和?他關係很好。所以,我努力看醫生,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接近了你。可你怕我,醫生建議我可以先以網友的身份誇誇你,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我想你先前喜歡溫以言,於是我嘗試著模仿他和?你聊天。結果我們的關係真的拉近了,你還答應了和?我在一起。”
江愈習慣性?地又把頭往寧灣的肩頸上埋,因而說到後?半段,聲音全都悶到了寧灣白皙的皮肉裡?去。
“所以你以為自己在模仿溫以言?拜托,江愈。你那些話跟溫以言的形象一點一點都不一樣?好嗎?而且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他。你到底是為什麼會覺得?我喜歡他?還有你那個叫誇誇嗎?我實話實說,真的很像個癡漢變態。”
寧灣被這一連串離譜但又莫名很合理的理由氣笑了,黑亮的眼睛裡?透著無奈。
搞來搞去,披馬甲和?對江愈這麼敵視原來是這個理由。
“你訪談節目裡?說過?,你喜歡那種溫柔又體貼的人。而且不止一場。我現在溫柔嗎?”
江愈抬起頭來,又親了親寧灣脖頸上跳動的溫熱脈搏,淺灰色的眼睛裡?有些無措。
“江愈,訪談節目!你覺得?真實性?大嗎?這都是模板,你自己也?不去看看,有多少人都是這個標準。不過?,當時我拆穿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和?我說實話?還給我搞了一套人格分裂出?來?你這樣?騙我,就是我最生氣的地方。”
寧灣又被江愈突然其來的奇怪串聯和?又上來的醋勁給氣笑了,該死的訪談節目,他再也?不瞎說了。
“我真的很生氣!你懂嗎?”
寧灣看著江愈還是一臉醋意,期待自己回答他溫不溫柔這個問題,又再次強調強調了自己的重點。
“因為我吃馬甲的醋,我得?寸進尺,想讓你也?喜歡上我。”
江愈又親了親寧灣因為激動而有些上下起伏的可愛喉結,低聲說道。
“我那時候根本就不喜歡馬甲!!再說了那馬甲就是你自己。你要吃他的醋,你為什麼不把他親過?我的嘴巴給切掉呢?好,你吃他的醋。可我後?來明明都說了喜歡上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再扮成他戲弄我?”
寧灣無奈地要死,氣勁也?是真的上來了,圓溜溜的眼睛像兩粒快要噴火的大葡萄。
他現在是真的死活不讓江愈親他了。
“因為我怕寶寶你發現,也?怕我自己不完美,你就不喜歡我了。守男德的好男人不能吃彆人的醋,我隻?能讓他吃醋。”
江愈將?他的自認為寧灣不喜歡的惡劣性?質全都投射到這個即將?要丟棄掉的身份上來,認為這樣?自己在寧灣麵前就是那個最完美、最溫柔的人,才?不會遭到寧灣的厭棄。
可人無完人,再完美的人都會有缺點。
一點小缺點,根本就瑕不掩瑜,反而會讓人看上去較之完美的人更容易接近。
更何況謊言總會有被戳穿的一天,兩個身份究其本質而言,都是江愈。
是根本就無法分割的江愈。
“江愈,我管你溫不溫柔。你沒?溫以言、柔以言溫柔又怎麼樣??愛就是愛,又不是比賽。你不用比誰更優秀,比誰更好,也?不用很完美。我愛你隻?是因為我愛你而已。所以,我從頭到尾喜歡的、愛的都隻?是你一個人而已。”
寧灣剛剛的火氣又因為江愈以奇怪方式表達的小心?翼翼煙消雲散,他認真地看著江愈的眼睛,一字一句將?自己的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
也?怪他不夠對江愈的觀察不夠細致。
他希望江愈以後?能夠不要再這麼沒?安全感了。
“寶寶,你愛我?”
江愈的聲音有些發顫,淺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溢出?點水光來。
“嗯。但你以後?不準再騙我,有什麼、吃誰的醋都直接和?我說。”
寧灣點了點頭,撒嬌似的冷哼了一聲,眨了眨卷翹的睫毛。
“寶寶,你愛我?隻?愛我嗎?”
江愈靠近了寧灣,將?唇貼了上去,纏著他的唇親地又重又狠,像是在確認著這句話和?這個人的真實性?。
“唔嗯嗯!我隻?愛你。”
寧灣在喘息的間隙,從嘴唇縫隙裡?剛吐出?了這幾個字,就立馬又被江愈的唇纏了上去。
“回去親吧。在這裡?好像實在是有點不太好?”
寧灣推了推江愈,眼睛看了看身後?的石碑,有些尷尬地說道。
於是兩人回到了彆墅的房間內,門剛一合上,四片唇天雷勾地火地糾纏到了一起。
寧灣的唇很快被撬了開來,裡?頭香軟的小舌被吸了個遍,靈活的技巧吸地它渾身哆嗦,發著顫,有些紅腫地癱軟在原地。
它的主人也?軟在了罪魁禍首的甜蜜而又炙熱,仿佛永遠逃不出?去的寬大懷抱裡?。
這個吻從門後?吻到了舒適柔軟的大床上,也?從早已被親的發腫的嘴唇移到了白皙修長像是天鵝一般柔韌的脖頸,再到鎖骨和?胸膛以及腰後?麵的小痣和?腰窩,最後?落在了右手?無名指上的銀色素戒指。
放在床頭的金色細鏈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卷入了兩人的親昵纏綿之中,正曖昧地回蕩著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
……
“永遠愛我?”
臨睡前埋在寧灣肩頸處的江愈又抬起眸,將?寧灣牢牢鎖住,再一次問道。
“永遠愛你。”
寧灣沒?有力氣,隻?吻了吻江愈的發旋,閉上眼睛,眨了眨卷翹且沾著水珠的睫毛,笑了笑,輕輕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