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連忙想走過去,沒想到卻?被身後的溫以言用手攬住前胸,輕輕一扣,漂亮的蝴蝶耳墜就墜在了他的耳朵上。
“恭喜溫柔俊雅的哥哥完成任務,成功俘獲格利菲斯小姐的芳心?~”
廣播的電子機械音響起的同時,江愈的眼神變得可?怖極了
寧灣連忙推開身後的溫以言,漂亮的蝴蝶耳墜在空中搖曳著。
而他身後的溫以言狠狠地撞到了書櫃上,那力道使得實?木的笨重書櫃也倒了下來。
寧灣回頭看向江愈。
他的右手握成拳頭,青筋暴起,指骨通紅。
是?江愈,他打了溫以言一拳。
但他眼尾下的那顆痣卻?濕潤了。
第36章 怪物(修)
【???】
【這是我能看的嗎?】
【我怎麼覺得不像演的。】
【管家打少爺, 怎麼看怎麼奇怪,好嗎?】
【我?也覺得,好像真有仇似的。】
【我?還是頭一次見江愈那種?眼神, 好像溫以言是他的殺妻仇人。】
【前麵?的uu錯了吧,什麼殺妻仇人,這明顯是奪妻之狠才對。】
【所以, 寧灣是妻?他們玩真的??】
【彆說?,我?心梗了。】
【啊?啊?啊?】
直播被立刻切斷,電視台緊急放了段中插廣告, 而後?把畫麵?切成了其他人。
“江愈, 你冷靜點?。剛剛還在直播呢!”
眼見著江愈變得冷冽十足的眼神,寧灣耐心地勸道。
“我?很冷靜。”
江愈語氣?冷淡,他輕輕拾起了地毯上的那條被踩踏的發帶, 緊緊纏在手上, 目光死死地盯著寧灣,身體緊繃的像一頭蓄勢而發的雄獅。
“冷靜還打人?隊長他可是無緣無故被你打了一拳”
寧灣說?著說?著音量漸漸小了下去, 剛剛伸出去想要扶起隊長的手收了回來。
因為他被江愈盯得有點?發毛。
“他該。誰叫他抱你。”
江愈見寧灣主動靠近他,動作?迅速,連忙將寧灣死死抱住, 頭又自然而然地埋進寧灣的脖頸, 那力道大的彷佛要將寧灣揉入骨髓。
寧灣被嚇了一跳,他狠狠地推開?江愈。
現在眼前的這個人, 到底是江愈, 還是那個男人。
他實在不確定。
如果真的是那男人,隊長豈不是白白因為他遭殃。
更甚者, 這種?不是出於江愈本意的行為,會不會導致隊長和?江愈之間友好的隊友情就此破裂?
寧灣有些?警惕地盯著江愈, 步子也下意識地往後?退。
“對啊。江愈,你怎麼了?我?好好演場戲,就莫名奇妙地挨了你這麼一拳。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寧灣身後?的溫以言撣了撣身上的灰,站了起來。他英俊的左臉上紅腫一片,但卻絲毫不損害他的一絲優雅。
什麼吃醋?
隊長怎麼知道的?
寧灣吃驚地轉頭望向溫以言。
“小灣,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溫以言扶往後?退的寧灣,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動作?一轉,將寧灣密不透風地擋在身後?。
江愈的臉色又冷了三分,手中的發帶已經被他攥的快要崩斷。
“彆這幅表情,這張臉還是要好好用,你看,小灣都有點?被你嚇到了。”
溫以言以一種?柔和?的口吻勸說?著江愈,但那雙琥珀色眼睛裡卻含著莫名的笑意。
“你最?好離他遠點?。”
江愈眼神冷冽,他伸出手拽住溫以言的衣領,硬生生地拉開?他與?寧灣的距離,又往他臉上揍了一拳。
“江愈,你快鬆手!”
寧灣看著眼前一團亂麻,劍拔弩張的場麵?,腦子快要炸掉,他連忙上前打算去拽開?江愈,以避免更糟糕的局麵?發生。
“你果然喜歡小灣吧?”
溫以言打開?江愈拽著他衣領的手,彷佛剛剛被打的人不是他,還是一副笑意盈盈、泰然自若的模樣。
“但小灣又不是你的附屬品,他是有意識、能夠自主行動的人。這種?喜歡太低級了,你實在是太自私了,江愈。”
溫以言此話一出,江愈的表情明顯變得更難看了,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穿著身複雜蓬鬆公主裙的寧灣心下一滯,立馬加快步伐。
完蛋了,完蛋了!
隊長這話莫不是正好戳中了男人的雷點?嗎?
但寧灣走得太急,噗嗤一下被腳下散落的書絆倒,直挺挺地往前倒去,摔向了前方兩?人。
江愈的手攬住了他的腰,溫以言也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肩頭。
然後?寧灣就這麼硬生生地擠入了兩?個正在對峙的男人中間,變成了夾心餅乾的夾心,成功地用肉、體阻止了他兩?的交談。
————————
“滋啦”一聲,門被人大力推開?。
“不是?你們到底在乾什麼?好好地給我?拍個節目,幺蛾子給我?搞了一大堆出來?還嫌不夠亂是吧?”
從?外麵?趕來的白施宜怒氣?衝衝地看著眼前堪比燃冬的可怖場麵?,都快腦溢血了。
眾目睽睽下,被看著的夾心寧灣也快死掉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江愈確實揍了隊長,可又可能不是江愈。
“我?來,沒事。”
溫以言好像看出寧灣的為難,他安撫著寧灣,又看了看江愈,脫離了夾心餅乾的夾心狀態。
好隊長!!
寧灣上一秒感激涕零地望著自家隊長英勇的正義背影,下一秒就被江愈重重掐了一把腰,硬生生將頭扭了回去,對上了那雙滿是妒意的淺灰色漂亮眼睛。
寧灣看著江愈占有欲極強,一點?都不掩著人的瘋樣,眉頭緊皺,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
“小白,沒事。剛剛江愈他可能有點?太入戲了,讓他一個人緩緩。”
溫以言邊說?邊走向白施宜,大度地像一個不屑小三卑劣手段的高貴正宮。
“以言你這臉,快點?先去處理一下。我?不管什麼真的還是假的,現在都給我?憋住,節目結束了再說?。當著這麼多人麵?直播呢!膽子怎麼這麼大!”
白施宜看著溫以言臉上的傷,心裡的火是接著一股又一股地往上冒,但現在又不是教訓人的正確時間。
她隻能憋住,連忙催著溫以言去處理臉上的傷口。
“你們兩?,也快去整理整理衣服。江愈!我?平常也沒見你這樣,等結束了之後?好好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怎麼回事?寧灣,你也來。”
白施宜沒好氣?地看著兩?人,手裡不斷作?響的手機止住了她接著往下說?的欲望。
“你們都給我?悠著點?,彆再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了。”
白施宜盯了他們一下,就接起電話走了出去。
寧灣看著一片狼藉的糟糕場麵?,有些?後?怕,也有點?生氣?。
他深刻地認識到好像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法幫助江愈。
真是白被親了那麼多口!
於是出於逃避心理,寧灣鼓起膽子,趁著人多,連忙逃離江愈,跟著工作?人員走了出去。
但寧灣沒注意到背後?的江愈眼神隨著自己離去的背影而徹底黑了下去。
————————
很快,直播又重新?開?啟。
遊戲已經進行到第二輪偵探問話了,但寧灣也沒什麼心思沉浸在遊戲中。
而後?通過偵探還有其他人找到的線索,將凶手鎖定為小姐的閨蜜艾琳。
艾琳和?格利菲斯公爵夫人長得一模一樣,她是格利菲斯小姐的親姐姐。
而因為溫以言完成的支線任務,寧灣他成功獲取真小姐的記憶。
原來真正的管家已經為了小姐擋災,死在了閨蜜艾琳召喚出來的惡魔手中。
艾琳喜歡像玫瑰一般張揚的真小姐,她無法接受自己是她的親姐姐。
於是她殺了唯一知道公爵夫人長相?,她的親身父親,格裡菲斯公爵。
這樣小姐就永遠不會發現真相?,她也可以永遠愛著小姐,不會有負罪感。
而那位被召喚出來的惡魔清除了小姐的記憶,住進了管家的身體裡。
他也喜歡上這朵惡毒的玫瑰花。
出於掠奪的目的,他要保證其他人不喚醒小姐的記憶,這樣最?後?才能將珍貴的玫瑰騙回自己的巢穴裡,專屬於他一人。
可現在惡魔輸了,小姐深深愛上了救她出魔掌的哥哥,最?終和?哥哥幸福地生活在這個莊園裡。
寧灣看著囚車上對他甜甜笑的閨蜜韓遲,又飛速地看了看被釘在十字架上一臉冷漠的管家江愈,眼角抽了抽。
這個囚車?還有這個十字架?有必要這麼逼真?
“妹妹,我?愛你。”
扮演哥哥的溫以言單膝跪地,在惡魔和?閨蜜的麵?前拿出戒指向扮演小姐的寧灣求婚。
寧灣僵著笑伸出手,頂著前方江愈直勾勾的眼神,看著溫以言把戒指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這個故事真的是好抓馬,這個演繹也是超級抓馬!
跟著流程走的寧灣尷尬地發誓下次絕對不要再來參加這個破節目了。
——————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惡魔江愈看著眼前刺眼的一幕。
溫柔俊雅的男人笑意盈盈地摟住眼前的摯愛,手中漂亮的戒指閃著亮光,緩緩地戴在了漂亮的愛人手上。
他不明白他的老婆為什麼對溫以言笑的這麼開?心?
一直都笑的這麼開?心。
是喜歡他嗎?
對啊!老婆明說?過他喜歡溫柔、有包容力的人。
老婆剛剛還說?了哥哥最?好。
江愈想起他三年來拚命模仿著姓溫的那溫柔的語氣?,誇讚著他最?漂亮的老婆,隔著網線卑微地乞討來老婆的一點?愛。
他捧著發燙的手機,看著老婆甜蜜的回應,開?心地不得了。
可有一天?,他卻聽見自己老婆和?溫以言說?自己有個粉絲和?隊長一樣溫柔。
這他怎麼可能受得了!
於是他主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是已經夠努力了,怎麼被揭下馬甲後?,老婆會有點?怕他呢?
自己還是比不上溫以言嗎?
到底要怎麼樣,怎麼樣比他才能更討老婆喜歡呢?
人果然是得寸進尺,貪婪無比的醜陋生物。
從?前隻要老婆分一點?點?眼神,一點?點?喜歡給他好像就滿足了。
可現在,不夠。這一點?完全不夠。
親親老婆隻能表麵?上暫時緩一緩他的癮,內裡卻讓他越來越著迷。
他想要徹底占有他的老婆,想他眼裡隻有真正的自己一個人。
江愈又想起了那天?在病房裡姓溫的同他說?的話。
“我?會把他搶過來的,畢竟像你這種?跟你母親一樣不懂感情的怪物,隻知道模仿彆人的賤種?,怎麼配的上他。”
他好像真的越來越像他的母親了,憑著傷病恬不知恥地求著父親施舍。
他的可愛老婆會因為自己亂吃醋的瘋病而露出心疼的表情,會因為這樣讓他親吻。
老婆真的又乖又善良。
再說?了不懂感情又怎麼樣?
他可以慢慢學。
反正他足夠愛老婆,老婆總有一天?也會愛上他的。
王子打敗了惡魔,拯救了公主,他就是那個無比卑劣的惡魔。
而惡魔是一定要從?王子手裡奪過公主。
就算是用上卑劣的手段,他也不在乎。
首先,要讓老婆徹底厭棄那個跟他聊了三年的,他偽裝出來的溫柔男人。
這樣老婆才會心無旁騖地愛上真正溫柔體貼的他。
第37章 退隊
這場中途發生?的修羅場意外事故在白?施宜以及公?司的公?關團隊的掩飾下勉勉強強解釋了過?去。
但寧灣和江愈兩人被白施宜強製召喚, 正準備接受著盤問。
洋洋得意經紀公司大樓,六樓經紀人辦公?室。
“你們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白?施宜坐在辦公?椅上, 轉過?身,掛掉電話,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兩人。
“小白?姐, 你?聽我解釋。”
寧灣看向表麵冷靜但心裡估計憋了團火的白?施宜,耐心地?輕聲道?。
“不要,我要江愈說。你?罪行過?多, 油嘴滑舌, 史都能被你?誇成花。”
白?施宜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了寧灣犯錯時那?睫毛亂眨,一副楚楚可憐的找補樣, 立馬製止。
“我喜歡寧灣, 吃醋了。”
江愈雲淡風輕地?望向白?施宜,彷佛在陳述著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但其實他內心暗含的卑劣喜悅在無限膨脹, 因為他終於鼓起勇氣將自己見不得光的愛意明?目張膽地?讓第三人知曉,接下去不就是讓全世界都知曉。
“你?說什麼?真給我搞什麼燃冬?不行!你?們?必須給我分開,隊內不允許談戀愛。”
白?施宜剛入口?的冰美式噴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不然怎麼會攤上這麼一群喜歡給她?找麻煩的孽子。
“再說了,寧灣你?之前不是說喜歡溫柔體貼有包容心的女孩子嗎?怎麼現在口?味大變?”
白?施宜看向寧灣, 疑惑道?。
“啊?不是, 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我一直都喜歡溫柔體貼的女孩子。”
寧灣被江愈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坦率給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手證明?他們?兩之間的清白?。
溫柔體貼, 又是溫柔體貼。
到底是溫柔體貼,還?是溫以言呢?
江愈望向身旁拚命擺手否認的寧灣, 剛露出來的一點喜意徹底被翻湧的妒意淹沒。
他不想寧灣否認,於是他決定?使壞。
畢竟言語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蒼白?,他們?兩之間已?經沒有什麼清白?可言了。
“寶寶,可是我們?親過?了。”
江愈濃密的睫毛微垂,平常沒什麼表情的臉竟透露出一絲看不太出來委屈,看上去就像是個被渣男拋棄的可憐妻子。
誤會吧,就這麼誤會吧。
江愈斂下眼皮,心下愉悅,卻不敢看寧灣的眼神。
“寧灣,又騙人?都親過?了??還?想背著我偷偷談戀愛是吧?不行!你?們?!立刻分開!”
白?施宜剛剛放下一點的心又再次懸了起來。
“我可以退隊。”
江愈嘴角自然浮起的笑意被壓了下去,他冷著臉,輕描淡寫地?給出了他的解決方案。
“什麼?!”
寧灣和白?施宜兩人同?時發出驚呼。
“退隊就不算隊內戀愛。”
江愈趁著寧灣怔愣的瞬間,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心裡叫囂著要往外冒著的酸水終於往回收了一些。
終於,幾天了,老婆沒再避開他了。
那?次意外確實是自己太過?衝動,中了溫以言的招,讓老婆看到了如此醜陋的自己。
他以後不會了。
“行!算我棒打鴛鴦了,既然你?愛退隊,那?你?就退吧。”
白?施宜是個暴脾氣,一點都看不了眼前兩個人當著她?的麵眉來眼去,立馬站了起來,隨著“嘭”的一聲關門?聲,走了出去。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們?隨便解釋一下,不就過?去了。你?是Y吧?好?玩嗎?現在我們?整個團都要被你?毀了。”
寧灣重重地?甩開男人的手,生?氣地?瞪著麵前漂亮卻冷漠的男人。
“老婆,我隻不過?是太喜歡你?而已?。而且,我真的看溫以言好?不爽。好?像再揍他一頓。”
江愈眼見寧灣把?自己身上的鍋全都推到了另一個自己身上,正中自己的嚇壞,於是就隨水推舟地?用那?個男人的身份擔下了這份罪責。
不過?,單單這樣是不是不太夠呢?
應該還?要趁機讓老婆更討厭,更厭惡他一點。
所以,要怎麼做呢?
江愈望向寧灣鮮豔欲滴,好?久都沒有寵幸過?的漂亮唇珠,眸色變深,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
要不就違背老婆的意願,粗暴地?親他吧。
畢竟他是一個極其善妒的男人。
——————
寧灣清楚地?看到麵前男人驟然轉深的眸色和望向自己嘴唇的炙熱眼神,就像是一頭幾天沒進食,突然間看到了一塊美味鮮肉的野獸似的,馬上要朝自己撲來。
他意識到不對,連忙拔腿,朝著大門?跑去。
但很可惜,寧灣在扶上門?把?手的最後一瞬間,被身後的男人攬住腰轉過?來,抵在了木門?上。
“你?想乾什麼?這可是在小白?姐的辦公?室裡!”
寧灣連忙扭頭,儘力避開男人的靠近。
“我吃醋了,要親親我老婆。那?個姓溫的魅力有那?麼大嗎?你?為什麼對他笑的那?麼開心呢?”
寧灣小巧的耳垂落入男人的大手中,被反複地?摩挲揉捏,耳垂後麵的小痣也被仔細地?照顧到,摸了個透。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笑的很開心?隻是演戲而已?。”
寧灣覺得麵前的男人真的是無理取鬨,莫名奇妙,他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男人的體溫給捏熟了。
同?時被這樣曖昧的大力揉捏,他整個人也不受控製的軟了下來,剛剛脫口?而出,中氣十足的叫罵聲也軟了下來,硬生?生?淹沒在自己的喉嚨裡。
“他分明?是在勾引你?,老婆你?看不出來嗎?他把?我的發帶丟在地?上,還?狠狠地?踩上一腳。你?一點都不心疼嗎?你?還?高高興興地?戴上他那?看上去比我更漂亮的耳墜?這樣我都不能吃醋嗎?”
江愈一股腦將自己內心裡堆積已?久的妒意和憤懣以另一個自己肆無忌憚地?宣泄了出來。
“你?彆無理取鬨!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戀愛關係。一直都是你?強迫我的!你?說得對,隊長就是比你?好?,比你?溫柔,比你?顧大局。”
寧灣覺得男人真是沒事找事,他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一旦被激起心中的火氣,就一定?要反過?來氣到對方才肯罷休。
但男人卻把?寧灣一時上頭的氣話當真了。
這些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戳到他的肺管子,戳中他心中的雷點。
“我是沒他好?,沒他溫柔。但是老婆,我親過?你?了。他親過?嗎?”
男人轉過?寧灣的頭,漸漸朝他靠近,四片唇已?經近到快要貼上。
這時男人卻停止了更進一步的入侵,似乎在等著寧灣的回答。
寧灣被男人突然的舉動嚇得不敢動彈,他能感受到男人貼近他胸口?的那?劇烈跳動的心臟。
他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卻在張口?的瞬間,被男人一口?叼住唇珠。
緊接著,不同?於以往的數次親吻。
男人這次格外的粗暴,不但對著他的嘴唇又咬又舔,舌頭也不甘示弱,將寧灣口?腔內的每一處都大力地?來回掃蕩,連一口?氣都不讓他順暢地?喘上來。
而且又是在彆人的辦公?室裡,寧灣內心更加沒有安全感。
他嘴裡要提防著麵前這頭凶獸出其不意、毫無章法的攻擊,心裡卻又因為門?外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而緊張不已?。
但男人卻肆無忌憚,口?腔裡舌頭攪動的聲音,嘴唇相觸的聲音,吞食口?水的滋滋聲,以及他被抵在門?上的撞擊聲,在寧灣耳中都無比的大聲。
“小白?,你?在嗎?”
突然,在寧灣被親的暈乎乎的時候,木門?外傳來了一道?男聲。
是溫以言。
第38章 偷情
男人聽到門外溫以言的聲音, 停下?了動作,四片唇分了開來?。
寧灣鬆了一口氣,他剛剛被親的太?急了, 渾身發軟,剛緩過勁來想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卻沒想到又被男人反擒住雙手, 重新被輕輕壓在門板上。
“老婆你這麼急著想擺脫我嗎?因為那個姓溫的?”
男人的頭貼近寧灣的耳側,醋意滿滿的聲音往寧灣的耳朵裡鑽。
“放開我!”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嚇得?寧灣心臟一顫, 渾身僵硬, 說話的聲音也小到不能再小。
“我不要,老婆。如果你不想他發現的話,你要忍住哦。”
男人柔軟的黑發隨著低沉惑人的嗓音蹭過寧灣的脖頸, 往耳垂而?去。
下?一秒, 寧灣一時之間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男人話裡的意圖,他的耳垂就被濕熱的物體?舔了一口。
寧灣耳垂敏感, 內裡極為密集的神經末梢在?被舔舐後全都瘋狂在?向自己的主人發送著危險信號。
一股難以言喻的戰栗感傳入寧灣的腦內,刺激地寧灣喉嚨內的悶哼就要脫口而?出?。
但門?外的傳來?的動靜又使寧灣硬生生地將?聲音憋了回去。
男人在?他的耳邊發出?一聲極輕的悶笑,像是極為滿意老婆的乖巧懂事。
但下?一秒, 寧灣早已通紅、仔細看甚至能看到上麵細微毛細血管的耳垂, 被吞入溫熱的口腔,被包裹的嚴絲合縫, 緊密貼合。
柔軟的白肉被健康漂亮的牙齒細細啃咬, 又被大舌溫柔且細致的撫摸。
寧灣渾身發麻,就像是有數百隻?螞蟻在?他的身上亂爬似的。
他現在?根本就注意不到外麵的聲響, 也根本沒精力去生男人的氣。
因為他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那塊好像已經被舔到熟透了的耳垂,他拚儘全身的力氣才努力沒讓悶哼從喉嚨中釋放出?來?。
取代悶哼而?來?的是從那雙下?垂的狗狗眼中溢出?的生理性淚水。
它浸透青年有些失神的黑亮瞳孔, 沾濕挺翹的濃密睫毛,順在?下?垂的眼尾而?下?,落入了男人的口中。
“哭了?怎麼哭了?被我親的不舒服嗎?”
男人喉結滾動,吞入鹹澀的淚水,眸色轉深,低聲在?寧灣的耳側問道,語氣明?顯帶上了絲怒氣。
“不可能,怎麼會不舒服呢?這裡變得?好紅,肯定舒服對吧?”
男人不等寧灣回答,自顧自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目光緊緊鎖住那塊反射著瑩光,鮮豔欲滴,快要滲出?汁水的紅石榴。
寧灣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但現在?腹背受敵,他根本沒法發出?太?大的聲響。
他隻?能扭過頭去,用自己無聲的行?為表示自己的抗拒,自己的不舒服。
“舒服就再親親。”
男人淺灰色的漂亮眼睛已經被醜陋的妒意侵蝕,他彷佛一點?都看不出?寧灣的不情願,又湊了上去,親上了寧灣紅腫的嘴唇。
曖昧的水聲又在?狹小的辦公室響起,寧灣又暈乎乎地被纏繞著。
但他又不得?不分出?神去注意外麵,而?外麵好像已經沒了動靜。
隊長他,應該是走了吧?
確認了這個事實的寧灣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也放棄了對男人的那無謂的抵抗。
反正,他親夠了,就會鬆開他。
但出?乎意料,抵在?寧灣腰間的門?把手響了。
它被人輕輕地扭動。
這一瞬間,寧灣腦內嗡鳴,剛安放好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剛剛長時間壓抑在?喉嚨裡的悶哼已經堆得?太?多,太?滿。
因而?它隨著男人無章法的肆意掠奪徹底宣泄了出?來?。
門?外轉動門?把手的動作停了,寧灣的大腦也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反應。
他慌張地想要逃離這種被親吻的羞恥狀態,連忙無聲地拖拽、錘打?著男人。
但男人他卻好像一點?都不怕痛,將?寧灣吻死在?懷裡,好像十分想讓門?外的溫以言看到兩人的親密狀態。
門?外傳來?一陣手機鈴聲,而?後溫以言溫柔的聲音響起。
“喂,小白姐。對,我在?你辦公室前好好,我馬上來?找你。”
寧灣聽著溫以言的話,慢慢鬆懈了力道,放棄了掙紮。
“不過,你辦公室好像有什麼動靜,需不需要我幫你叫人看看?萬一是什麼小偷小摸呢?”
但下?一秒,溫以言的話又把他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我們是小偷,偷情的小偷。”
男人放開了寧灣的唇,低聲輕喃,又重新吻了上去。
寧灣被男人這話給氣到了,他終於忍不了了,用儘全力,狠狠地咬上了男人的嘴唇。
一時間,濃烈的鐵鏽味隨著曖昧的唾液充斥在?兩人的口腔中。
可都這樣了,男人居然還不鬆口,甚至他親吻的力度和動作都更為大力,更為激烈。
寧灣被吻的頭皮發麻,都快要窒息。
他覺得?自己現在?嘴裡已經都是對方的血。
“哦,原來?是小白姐家裡的小貓嗎?好,那我現在?來?找你。”
外麵溫以言逐漸遠去的聲音勉強把寧灣的注意力從男人編織的巨大牢籠中救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男人也終於舍得?鬆開寧灣。
隊長走了,他應該沒發現吧?
寧灣緊繃的心臟瞬間鬆懈了下?來?,但下?一秒,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和憤怒湧上他的心頭,後怕的淚水也從眼眶中溢了出?來?。
於是,他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跟天使一樣的男人。
狠狠地甩了這個惡劣的罪魁禍首一巴掌。
“離我遠點?!”
寧灣凶狠地擦了擦染血的紅腫嘴唇,重重一把地推開男人。
寧灣知道男人一直以來?都很惡劣,畢竟是病態人格,他能理解,也能忍受。
那三年的網絡交流帶來?的好印象隨著男人後續的行?徑而?徹底破滅。
之前幾次的親密接觸,他好像一次比一次更過分,一次比一次索要的更多,也一次比一次更不尊重他的意願。
這次甚至故意當著隊長的麵,為了他那可笑的、根本沒有影子?的嫉妒心,就這樣親他。
他真的喜歡他嗎?這分明?是戲耍?
如果真的是喜歡,那這樣的喜歡,他不需要。
隊長果然說的沒錯,這種喜歡不就是把他當作一件附屬品而?已嗎?
寧灣擦了擦他的眼淚,憤憤地移開了頭,企圖隔絕男人的窺伺。
——————
寧灣,他哭了?
被寧灣打?了一巴掌的江愈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家老婆通紅的雙眼,以及眼眶中不斷溢出?的淚水,心口有點?酸酸的、麻麻的,壓抑地有點?呼吸不過來?。
老婆他分明?很少哭。
練舞練到腰傷發作,他痛的連臉都白了,眼淚卻也不會落下?一滴。
隻?有之前被他親的時候,因為承受不住,眼眶裡才會蹦出?點?可愛的淚珠。
這是喜歡的、幸福的淚珠。
可現在?,他怎麼哭了呢?怎麼哭的這麼傷心呢?
老婆還叫自己離他遠點?。
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已經開始討厭,甚至說厭惡自己這具殼子?了。
那他應該開心才對。
但他還是開心不起來?,他不想看著老婆哭。
剛剛自己的那些舉動肯定傷害到了老婆。
自己可真沒用,怎麼想不出?一個辦法既能讓老婆厭惡了這個溫柔的殼子?,又能不讓老婆受到傷害呢?
可是以前這具殼子?親老婆的時候,老婆分明?不會哭的。
是不是因為溫以言呢?
老婆是在?為了溫以言難過嗎?
不可以!老婆不能難過,更不能為了溫以言難過。
江愈死死地盯著寧灣滑過臉頰,滴落在?衣服上的淚水,很想將?它們都吞入腹中。
這樣,老婆就再也不會傷心難過了。
“老婆,不準跑。”
江愈一怔神,就看見寧灣想往外跑。
於是他連忙抓住了想逃走的老婆,把他按在?自己的懷裡。
他還沒舔乾淨老婆的淚水,讓他開心起來?。
老婆怎麼能跑?是想找溫以言舔嗎?
江愈用溫熱的指腹擦了擦淚水,卻發現懷裡的寧灣黑亮的眼睛憤恨地盯著自己,身體?也有些發抖。
老婆這是在?怕他嗎?
江愈頓住了他的動作,心裡那顆心臟就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
此時此刻江愈好像自己都有點?分不太?清楚剛剛他到底是在?演戲還是自己心裡最惡劣的真實想法。
沒關係,他隻?要把所有令老婆討厭的行?為全都推到那具溫柔的殼子?身上,給老婆一個真正溫柔,令他喜愛的江愈就行?。
反正,他母親會演戲。他遺傳了她的基因,應該也很擅長演戲才對。
這樣,老婆隻?會討厭這具殼子?而?已。
現在?,他要變回江愈,好好安慰老婆才行?。
“寶寶,你怎麼了?他是不是又”
江愈收斂了眼中流露出?的真實情緒,用那雙有些淡漠的,淺灰色漂亮眼睛看向懷裡的寧灣,看向那被他親的異常漂亮的可愛唇珠,看向那上麵有他牙印的紅腫耳垂,露出?自責且懊惱的目光。
懷裡的寧灣愣了一會,閉上眼睛,回避了他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掙紮著站了起來?。
江愈看著寧灣的背影,強行?抑製著抱回寧灣的衝動。
現在?老婆的內心是在?掙紮,對吧?
那他再努努力,老婆就會轉身了。
於是江愈揚起手,往剛剛寧灣揮過巴掌的側臉又重重甩了一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辦公室。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隨著江愈這句話說完,寧灣果然轉過了頭來?。
而?且他哭得?紅腫的眼睛裡分明?流露出?了一些錯愕和心疼。
你看,老婆其實還是愛他的。
對吧?
第39章 淚珠
剛想逃出?去, 卻被?身?後男人又?拖入懷裡的寧灣整個人都快要碎掉了。
他一個大男子漢怎麼能因為那個便太而掉眼淚呢?
而且還被他盯著看了好久。
真的好丟臉,快彆給他流了!
被?親了又?不會少塊肉,隊長也不知道自?己被?親了。
沒關係的, 寧灣安慰著自?己。
寧灣憤恨地躲開他溫熱的指腹,用最凶狠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男人,努力?咬著牙, 但眼中的淚卻怎麼都忍不住,啪嗒啪嗒地直往外流。
可誰知下一秒男人語氣突變,他開始叫自?己寶寶。
這是江愈又?變回來?了?
寧灣看著男人變得冷靜和有?些茫然的淺灰色眼睛, 心中開始打鼓。
這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呢?
而後江愈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剛剛被?親過、舔過的嘴唇和耳垂,
寧灣被?看的頭皮一麻,一股被?看透的強烈羞恥感湧了上來?。
江愈這是也想親他嗎?
寧灣剛剛衝擊太大,實在?是被?親怕了, 連忙眼睛一閉, 從江愈懷裡竄了起來?,往外奔逃。
突然, 身?後傳來?一聲極為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寧灣還沒安放下來?的小心臟又?被?嚇了一大跳。
又?發什麼瘋?
寧灣真的很討厭有?人動不動就扇自?己一巴掌。
上次陳最是這樣?,怎麼連江愈也這樣??
不過江愈好像已經?扇了自?己的臉兩次了。
這樣?怎麼能行?
好好的一張俊臉非得給它添點顏色, 這不沒事找事嗎?
以為這樣?他就會心疼嗎?
絕對不可能的!
再說了, 誰知道會不會是那討人厭的男人耍的臭把戲。
但那聲巴掌實在?是太響了,他不得已隻能轉過頭去看看而已。
看完他就馬上走, 管他是江愈還是誰, 這事情他擔待不起。
寧灣還是屈服了,於是他就看見了江愈那張英俊漂亮的側臉上有?兩道交疊的紅印。
江愈打的極重, 紅的和白的,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顯然是沒對自?己留手。
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卻並不顯醜, 相反就像是一副被?潑上了染料的美麗畫作?,不僅襯的他冷淡的氣質消散許多,而且還增添了一分?令人動容、憐惜的脆弱破碎感。
而且江愈他好像卻一點都不疼的樣?子,隻是固執地望著寧灣而已。
低垂的修長睫毛就這樣?撲閃撲閃著,撲閃進?了寧灣極好攻克的柔軟內心。
寧灣承認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動搖了。
他收回他剛剛的那些腹誹。
江愈畢竟還是自?己的隊友,而且自?己又?答應了要幫他,不能這麼輕易地食言而肥。
這應該是江愈吧?
畢竟那個便太可從來?不會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他隻會親他,親他,
無時無刻地隻想親他而已。
“江愈,你彆亂扇!”
寧灣看著江愈又?伸起他那隻修長的右手,明顯還想給自?己再來?一下。
他沒多想,立馬重了過去,緊緊地抓住了江愈的手。
“都是我的錯,讓寶寶你又?被?他這樣?親了。”
江愈平鋪直敘的平淡語氣卻令寧灣麵?紅耳赤,連連後退,亡羊補牢般的擋住自?己的臉。
“我該受懲罰的。”
江愈淺灰色的眼睛徹底黯淡了下去,剛被?寧灣緊緊握住的手又?舉了起來?,上麵?青筋暴起,有?些猙獰。
“我不喜歡!可彆打臉!這樣?臉就不好看了。”
寧灣連忙大喊著。
幸而,江愈的動作?停了。
“我能感覺到一點,寶寶嘴唇的柔軟觸感,能寶寶耳垂的熱度,寶寶眼淚的鹹澀”
寧灣聽著江愈平淡語氣中那些親密的詞語,有?些警惕地看著一步一步靠近的他。
“還有?寶寶你的害怕、厭惡。”江愈低聲說完這句話後,就抱住了寧灣,頭重新埋在?了寧灣的脖頸處,像是找到了歸處。
“都怪我控製不住我自?己,要不寶寶你打我吧?或者用其?他方式懲罰我也行。隻要你不難過。”
江愈身?上鮮活的熱氣噴散寧灣的脖頸,語氣顯而易見的難過。
“彆。我沒這個喜好。再說了,你自?己不是都說控製不住,不是你的問題,你也是受害者。”
寧灣身?體僵了僵,感受著脖頸處的重量,卻鬼使神差地沒將這顆毛絨絨的頭推開。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養過的那隻大黃狗,做錯了事也是像這般賴在?自?己身?上,嗚咽嗚咽地撒嬌。
莫名有?種相似的既視感,可能是有?點像吧。
“這樣?,寶寶你真好。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
江愈聽著寧灣輕聲安慰他的話,嘴角微微上揚,整顆心都軟了,控製不住地向自?家老婆表達著他溢出?心臟的濃烈愛意。
空氣中靜默了片刻,寧灣心跳的有?點快。
他怎麼有?種錯覺,江愈,他是不是有?點開始逐漸被?那個便太影響了?
還是江愈其?實本來?就這麼黏人,熟絡了之後就會這麼直當地表達愛意。
明明之前他都是話少,高冷,什麼都淡淡的樣?子,最多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感受而已。
就像之前住院的那幾天,江愈話不多,隻是喜歡時時刻刻看著他而已。
而且雖然他們每天都要親一下。但大多數都是寧灣主動親,江愈隻會用眼神和動作?示意自?己。
親完之後也是淡淡的,好像沒什麼特彆反應的樣?子。
不對!但是仔細想想,江愈他每次情緒激動,瘋狂向自?己表達不滿和愛意的時候,好像都是那個便太出?現之後。
可能是單純自?己想多了。
不過,聽江愈那語氣,他是不是好像越來?越喜歡自?己了?
這樣?好像不太行啊。
“江愈,你知道為什麼他那麼突然會出?來?嗎?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親過了嗎?”
脖子處的腦袋存在?感實在?太強,寧灣又?不太好意思推開江愈,但實在?不知道怎麼回應這份出?處奇怪的愛意,猶豫了一陣,便低聲轉移了題。
“他吃醋了,看不慣寶寶你身?上的任何一片白嫩的皮肉被?彆人玷汙。”
江愈微微抬起頭來?癡迷地看著自?家老婆耳垂後藏著的那顆小痣,吐出?了這幾個字。
“就這樣??他真的是有?病!可那分?明都是工作?,演戲而已。而且大家都是隊友,怎麼這麼容易,如果是你的話,肯定不會這樣?。”
寧灣歎了歎氣,頗為苦惱,兩隻微腫的雙眼眯了起來?,看上去頗為可愛。
“其?實,我也吃醋了。但他無理取鬨,我絕對不會像他那樣?對寶寶你,我會忍住的。哪怕,寶寶你喜歡其?他人也沒關係,隻要稍微分?一點點愛給我就行。”
江愈抬起頭來?,鼻尖相觸,兩人的距離變得極近,他的眼睛裡倒映著寧灣的模樣?,那根根分?明的睫毛都在?訴說著他的小心翼翼和卑微的愛意。
“我沒有?喜歡的人。而且,江愈,我隻是幫你而已。”
寧灣回避了視線,他有?些不敢麵?對江愈突如其?來?的攻勢,連忙否認。
他也實在?不想和隊友把關係搞得那麼複雜,雖然現在?好像已經?夠複雜了。
“沒關係。幫我我也很滿足了。”
江愈的手輕輕撫了扶寧灣紅腫的眼睛,而後強製自?己放開了寧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沒必要因為老婆一時想不清楚的氣話而生氣,他要很溫柔很溫柔才行。
“額,江愈。你現在?恢複正常了。那我們去跟小白姐解釋一下吧,這樣?你也不用退隊了。”
寧灣被?江愈突如其?來?的溫柔動作?摸得有?些發毛,他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於是又?開始轉移話題。
“可他都說了,小白不會輕易相信的。再說了公司是不會讓我輕易退隊的,寶寶你不用擔心。”
江愈安慰道。
“不單單是這樣?的。江愈,說實話。這樣?我真的很苦惱。他已經?影響到了我,甚至我們整個隊的正常生活。隊長他那麼無辜,憑什麼白白挨那麼一拳,還上趕著為我們作?掩護啊?我怕再這樣?下去,我們整個隊都可能會分?崩離析。你自?己也應該好好想想,不應該諱疾忌醫,單憑我一個人是沒辦法幫你的。”
寧灣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決定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早解決問題,對誰都好。
江愈已經?陷的很深了,越拖後果不是越嚴重嗎?
“所以,江愈。你跟我去一起看看醫生好嗎?”
寧灣的聲音漸漸帶上了一絲哭腔,他強製地從眼眶裡擠出?了幾滴淚水。
因為他發現那個便太,還有?江愈,好像都特彆在?在?乎他哭沒哭。
他剛剛一哭,江愈不就出?來?了嗎?
那這樣?,說不定江愈就可以答應和他一起去看醫生。
雖然,有?點傷他男子漢大丈夫的顏麵?。
但江愈看都看過了,他使一使小把戲應該沒關係吧?
果然,寧灣看著江愈瞳孔驟縮,怔愣了片刻。
而後,他說:
“我不,好,寶寶,你彆哭。我跟你去看醫生。”
江愈拒絕的話語還是被?自?家老婆滾燙的淚水給燙了回去。
他的心現在?已經?開始戰栗不已,控製不住地想去舔自?家老婆臉上的淚水。
因此恐怕這時寧灣說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答應。
“不過,在?我治病期間,你要一直陪著我。不準喜歡上其?他人。”
江愈停頓了片刻,又?道。
這樣?他就有?機會阻止其?他人靠近他老婆。
“因為我也不確定,他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會不會更加頑固,更加生氣,然後懲罰你。所以,寶寶你一定要遵守諾言哦。”
江愈輕輕地親了親寧灣沾上淚水的食指,低聲道。
低垂的濃密睫毛遮住了他眼裡的陰暗。
“好。”
解決了心頭大患的寧灣擦了擦眼淚,對著江愈甜甜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個要求還不簡單嗎?
第40章 弟弟
“哢嚓”一聲, 辦公室的門開了。
寧灣像隻兔子似的?被?嚇了一大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從江愈身邊竄開。
白施宜從外麵走了進來,重?重?把文件甩在了桌上, 沒好氣地看著寧灣兩人。
“剛剛你們在我辦公室乾什麼呢?膽子大的?很?熱戀期也不是?這樣玩的?,我真受不了小情侶。我白施宜這麼久的?職業生涯裡,就沒帶過像你們這麼膽大包天的?!”
白施宜身為?金牌經?紀人, 那眼睛叫一個尖,稍微一瞄,寧灣兩人之前做過什麼簡直是?顯露無疑。
不過, 寧灣眼睛和嘴唇都腫成那個鬼樣子了, 除非是?瞎子,不然都看得出來才對。
有?苦無處訴的?寧灣隻能默默地垂著頭,無奈地挨著訓。
他跟江愈哪來的?熱戀期, 分明?隻有?因為?某些奇怪原因而來的?熱吻期而已。
膽大包天也不是?他應該背的?鍋哇!他膽子小的?很。
“寧灣, 你還給我委屈上了是?吧?”
白施宜看著寧灣垂下頭,一副委屈小媳婦樣, 怒道。
“我沒委屈。小白姐,消消火,有?事我們好商量嘛!這個退隊, 是?不是?有?點太嚴重?了?”
寧灣走到白施宜身邊, 半蹲下身子,對著她沒心沒肺地甜甜一笑, 企圖像往常犯錯一樣, 蒙混過關。
“我可不吃你這套,騙了我幾百次了。人家在威脅我呢, 你還傻乎乎的?。小心哪天被?騙的?連骨頭都不剩。你說對吧?江愈。”
白施宜亂揉了一把寧灣蓬鬆的?頭發,望向江愈, 陰陽怪氣道。
“我可以?退隊。”
江愈把寧灣拉了回?來,認真回?答著白施宜。
“退什麼退?公司高?層怎麼可能舍得讓你這顆搖錢樹就這樣退隊。江愈,寧灣。我可以?容忍你們談戀愛,但你們必須私下裡談,絕對不能再在公共場合暴露一點訊號。”
白施宜繞著兩人邊走邊轉圈,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
寧灣隻抓住了其中不舍得,退隊,這幾個字眼,連忙拚命地拽著江愈點頭。
他的?眼睛亮閃閃地看向江愈,由衷地為?他高?興。
江愈的?神色變暗,想把麵前這隻傻乎乎的?小羊羔偷偷叼回?家裡。
他的?老婆在替他高?興,怎麼能那麼可愛呢?
“另外,你們和以?言一起拍一張合照,放到微博上麵。來證明?你們團隊不合都是?謠言。彆對視了!聽?清楚了沒?”
白施宜又看向黏黏糊糊的?兩人,氣得又重?重?敲了一下桌子。
誰都不懂最賺錢的?搖錢樹變成戀愛腦暴雷搖錢樹的?可怕之處。
火花火花,容易爆火,也容易火化。
此時此刻,白施宜由衷地希望這是?火花團最大的?暴雷點。
“放一百個心!小白姐。”
寧灣打包票做下了保證,又拉了拉隔壁的?江愈,示意他也點一點頭。
拍照,不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江愈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行?,那就帶著你家那口子走吧,我現在看不得你們膩歪。”
白施宜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
什麼那口子?怎麼就那口子了?
寧灣就這樣一臉茫然地在第一個人——白施宜麵前,
確定了他和江愈還有?那個便太之間虛假且畸形的?三角戀愛關係。
“什麼那口子?”
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來,而後門?外探進來一張英俊的?臉。
是?溫以?言。
辦公室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江愈看到溫以?言,骨子裡的?戒備就浮上來了。
他默不作聲地將寧灣半掩在身後。
“難道,小灣,你們在一起了?”
溫以?言走了進來,看向江愈身後的?寧灣,笑著問道。
“是?我家那口子,他剛剛給我打電話來著。所以?我叫他們兩先走。”
白施宜將手機放在桌麵上,鎮靜地回?答著溫以?言的?問題。
很明?顯,她不想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以?免過快暴露。
“哦,這樣。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
溫以?言點了點頭,稍顯歉意地看向寧灣。
“沒事,沒事。隊長你是?找小白姐有?事吧?那我們先走了。”
寧灣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莫名?有?些做賊心虛,撓了撓鼻尖,偷偷摸摸地拉著江愈,準備出去。
“我不是?來找小白的?。我是?來找小灣你。”溫以?言笑了笑,停頓了片刻,又看向望著他的?江愈,補充道,“當然,還有?江愈的?。”
“哦,拍合照對吧。”
寧灣刹住了溜走的?步伐,問道。
“當然,照片還是?越快拍越好,再拖下去可能會對我們團友好的?聲譽造成比較大的?影響。你說對吧,小灣。”
溫以?言無奈地扶了扶額頭,笑著問道。
“對,那我們走吧。”
寧灣用?力地點了點自己的?頭。
隊長真的?是?,完全大發。
怎麼會有?這麼為?彆人找想的?大好人。
於是?三人一起走出了白施宜的?辦公室。
但在出門?的?瞬間,溫以?言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停了下來。
他轉過頭來,說:
“對了,小白。你家那隻鬨騰的?小貓呢?我怎麼沒看見它。我轉門?把手的?時候,它好像還站在裡麵跟我玩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有?一隻這樣可愛的?小貓。”
但轉過頭來的?溫以?言說著說著,眼神卻?似有?若無地落在寧灣身上。
很明?顯,溫以?言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
而下一瞬間溫以?言他又對上了江愈的?視線。
溫以?言笑意盈盈,江愈冰冷無情。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展開激烈交鋒。
電光火石,火藥味十足。
然而遲鈍的?寧灣絲毫沒注意到溫以?言的?視線。
當然他也沒注意到麵前以?他為?中心的?沉默勁爆修羅場。
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解釋那根本不存在的?小貓咪。
總不能說他就是?那隻小貓吧?
“被?我家那口子接走了,畢竟你也知道,它實在是?太鬨騰了。”
幸而白施宜咬牙切齒地又幫寧灣掩飾了過去。
“這樣,那有?點可惜。我還想見見他來著。”
溫以?言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寧灣鬆了一口氣,對他的?小白姐回?以?感激的?表情。
——————
三人經?過商量來到了樓下的?練習室。
“我們來拍吧?”
寧灣拿出手機,看向身旁的?兩個男人。
“嗯?小灣你這眼睛好像有?點腫哎,剛剛被?江愈擋住我居然沒看出來。”
溫以?言突然湊的?離寧灣很近,眉頭微皺,苦惱地敲了敲寧灣的?頭。
“唔,該不是?是?什麼時候躲起來悄悄哭鼻子,不願意讓我看到?”
溫以?言又輕輕笑了一聲。
“啊?可能是?我昨晚熬夜看了部?恐怖片,看的?眼睛腫了。”
寧灣有?些尷尬地縮了縮鼻頭,連忙找謊言遮掩著。
不是?,有?這麼明?顯嗎?
他不就掉了幾滴淚而已。
於是?,不信邪的?寧灣微微轉頭,看向牆上的?全身鏡。
隻見鏡子裡的?寧灣眼睛又紅又腫,像被?泡熟的?大粉桃子充沛、汁水十足。
連眼白都充血發紅,這讓寧灣莫名?想到了小時候它養過的?那隻小兔,它的?眼睛也是?這般的?紅。
他居然哭的?這麼慘烈嗎?
江愈看到他這幅醜陋的?尊容,居然也能心軟下來?
說到他,寧灣又注意到了全身鏡裡站在他後側的?江愈。
他神色淡淡,但卻?一直盯著自己,還有?拿起紙巾,正要往自己眼睛上擦的?溫以?言。
察覺到寧灣的?眼神之後,還對他笑了一笑。
笑起來的?江愈眼角處的?那顆淡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配上他微翹的?眼尾和疏密的?睫毛,還有?陰影下高?挺的?鼻梁骨,就像一個從天而來的?漂亮天仙,喝露水的?那種。
但配上他明?顯黑氣沉沉的?眼睛,就搖身一變,變成剛從地獄爬上來吸食男人精氣的?貌美惡鬼。
寧灣猛然從中看到點便太的?神情,嚇得他一激靈,躲開了江愈的?視線。
“隊長,沒事。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去衛生間處理一下就好。”
而後寧灣立馬往後退了退,拉開了他和溫以?言之間的?距離,有?些尷尬地笑笑,連忙溜之大吉。
————
“江愈,怎麼?忍不住了,嫉妒了?這次怎麼不衝上來打我了?我真的?是?好久都沒看到你這麼生動的?表情了。”
溫以?言輕柔地用?手上的?紙巾一根一根地擦著自己的?手指,那雙眼睛仍舊笑意盈盈地看著江愈。
“我說過,你最好離他遠點。”
江愈語氣冰冷,麵色如霜。
“你這個鋸嘴葫蘆,怎麼討得了寧灣的?歡心?隻用?跟你母親很像的?那張臉嗎?”
溫以?言靠近江愈,打量著他的?臉,嘴角的?笑意變得有?些假。
“我看不單單是?吧,你肯定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畢竟他的?嘴都被?你親的?那麼色、情。會很爽嗎?唔,要不改天我也去試試。”
溫以?言貼近江愈耳側,琥珀色的?眼瞳變得有?些幽深。
“你找死嗎?”
江愈拽起溫以?言的?衣領,把他一把摁在鏡子上,淺灰色的?眸如有?實質般的?陰沉。
“唔,弟弟。好說歹說我也算是?你哥哥吧,你這樣禮貌嗎?”
溫以?言表情無奈,他眼睛朝門?外輕輕一瞥,又溫和地笑了。
“而且,既然妹妹都能搶親姐姐的?丈夫,
那身為?哥哥的?我,隻是?搶一搶弟弟喜歡的?人,應該…不算太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