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但稍顯粗糲的毛巾帶著舒適的溫熱輕輕地拭過寧灣的後背,從線條流暢的肩頭再到隨著呼吸起伏泛著淡粉的肩胛骨,而後一直順著脊背的肌肉線條向下,在下腰脊椎連接處兩側的嬌小腰窩停留了片刻,輕柔且細膩地擦拭著。
四周很靜,靜地隻聽到毛巾輕拭過皮膚的沙沙聲和熱水晃蕩的刷刷聲,以及兩人細微的呼吸聲。
寧灣被這樣貼心的一擺弄,身體裡積攢的熱氣順著毛巾的擦拭蒸發在了空氣中,他整個人全身一輕,舒服地快要睡著。
沒想到這江愈表麵上是一副萬物不入眼的冷淡模樣,這照顧起人居然這麼溫柔細膩。
小白姐可真是慧眼識珠,難道這就叫反差感嗎?
“等會翻身。”
江愈清冽的嗓音打破了寧灣的睡意。
寧灣迷迷糊糊地跟隨指令翻了個身,一下撞進了江愈被熱氣沾染變得有些暗沉的灰色眼睛中。
寧灣轉的太快了,他敏感的腹部被江愈手上的毛巾像是羽毛般的輕輕地劃過了一下,寧灣沒忍住,腰腹跟鯉魚打挺似的往上挺,吭哧一下,撞到了江愈高挺的鼻梁。
寧灣有一瞬間甚至能感受到江愈鼻尖淺淺的溫熱呼吸。
江愈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灰色的眼瞳有一瞬間微微緊縮。
完了,寧灣用自己有些模糊的視線望向看不太真切的江愈。
隻見江愈他身體後退,胸膛有些起伏,修長的食指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鼻尖,而後用看不出神情的冷淡眼睛盯了自己食指一瞬。
臭毛病犯了?
寧灣又眯了眯眼睛,努力地想看清江愈的臉。
但很可惜,寧灣還是看不清。看
“要不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看不清的寧灣半閉眼睛,在一旁悄咪咪地建議著,聲音有些咕噥。
他剛想抬起手臂,卻忘了自己還是個在發燒的病號。
發軟的手完全支撐不了他的想法,軟趴趴地垂在床邊。
出乎寧灣意料的是,
那股熟悉的粗糲觸感又回到了他的胸膛,隻不過這次動作明顯快了也重了些許。
但寧灣變成漿糊的腦袋,根本沒察覺自己的胸膛早已被男人略重的力度蹭的表麵泛起淡淡紅痕。
反而還被擦得腦袋又再度昏昏沉沉,眼皮也重的像灌了鉛。
折騰了許久的寧灣睡著了,毫無防備心地睡著了。
而紅痕因為寧灣強健的身體素質很快就消失在皮膚的表層,潛入皮肉之中,不讓主人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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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床頭手機鈴聲響起。
蒙在被窩裡隻露出個毛茸茸腦袋的寧灣伸出手一撈,撈過手機,接通了電話。
“寧灣,你好多了吧?”
電話那頭嘈雜的聲流隱約傳來經紀人白施宜語速極快的問候聲。
“好差不多了。”
寧灣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理了理睡得有些亂蓬蓬的頭發,伸展了下身體,感覺已然輕鬆了許多。
沒想到昨天江愈居然還幫他蓋上了被子。
“你聲音好像還是有點沙啞,今天第一次打歌舞台能撐得住吧?”
白施宜好像正在跟另一個人聊著什麼,一邊又抽出時間來詢問寧灣。
“我相信你肯定能行,時間也不早了。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已經叫小禾過去直接幫你做妝發,做完之後你直接來錄製現場就行。”
白施宜也不等寧灣回答,像機關槍一樣劈裡啪啦地說完她要叮囑的話,就直接掛掉了。
寧灣聽著一陣電話忙音,心裡一陣無語。
他歎了口氣,衝了個澡,衝掉身上被被子捂出的黏膩汗水,等待著小禾的到來。
小禾給他做好妝發後,寧灣搭上車前往錄製現場。
寧灣剛剛掀開待機室大門一條縫,裡麵傳來一道經紀人白施宜的怒吼。
“於奈然,你昨天是發瘋,跟誰打架了?前腳晚會結束的時候你的臉還好好的,現在這一臉的青紫,遮都遮不住,你告訴我要怎麼打歌。”
“還有你,陳最。離打歌就剩一兩天了,你給我跑去酒吧喝了個爛醉。還要我特地去撈你是吧!”
寧灣看著白施宜快要噴火的眼睛和於奈然打著粉底的左臉上遮不完全的狼狽青紫,以及陳最有點難看的神情。
哈哈…
這下他明白為什麼小白姐這麼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