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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不破一腳踹在累的肚子上,瘦小的鬼登時倒飛了出去,砸穿了幾麵牆壁,“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明明都將脖子砍斷了。”
累從一片廢墟中爬起。
“你就那麼放心將那兩個家夥丟下獨自麵對姑獲鳥?”
它用絲線一圈圈地纏繞在自己的脖頸處,出聲乾擾。
不破看了看他們來時的房間,那裡已經變成了一條死路。原來如此,不是異空間,而是單純的幻術嗎?比他想像的還要簡單一些。
下弦之一叫姑獲鳥?
彌榮本身比鬼神更可怕。
“不用擔心,他們很強,”飛馳而來的影之攻擊再次斬斷了累的手臂,噩夢般的陰影籠罩了它的身體,“而且,我們這邊很快就會結束。”
就在他揮刀的那一刻,遠處的姑獲鳥發動了能夠複現傷害的血鬼術。
鮮血噴湧而出,腥甜的味道灑滿了累的口腔,它興奮地看著眼前的不破身上出現諸多傷口:“哈哈!你——”
熟悉的疼痛感重新回到了不破的身體,十三歲的傷痕被複現在了如今的身體上,喚起了他的回憶。
那間燃燒的房子。
“咳唔!!”
刀刃不可製止地深入血肉,累本以為不破會因為傷情複現而陷入被動,可那柄無情的利刃依舊勢不可擋,將阻礙它前進的一切血肉骨骼通通斬為兩截。
即便有絲線作為鎧甲也無濟於事,累的頭再一次被不破斬下。
儘管這場一邊倒的戰鬥已經落下帷幕,可參戰的雙方都沒有勝者與敗者該有的神情。不破知道累大概這次依舊不會死去,這家夥的整體實力努努力的話可能能摸到上弦的門檻吧,但是戰鬥經驗幾乎就是和小孩子一樣,再加上那種狂妄的態度,也不怪它每次總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累知道自己不會死去,它依然會在某個“家人”的體內重新誕生。在視野消失前,它死死盯著兩度將它斬首的獵鬼人。
不破說了一些什麼,但它的耳朵已經消散,聽不見任何聲音。
“......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總之先試試。”
由珠世為首,人與鬼通力開發出的破壞鬼血細胞的藥劑被注射進累消散中的身體,不破還沒忘記利用采血的小刀吸走了一些血液。
“喵。”
珠世的三花貓茶茶丸叫了一聲,出現在了走廊的角落裡。
不破向它招了招手。這隻小貓神出鬼沒,不破現在也沒搞懂它究竟是如何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這隻小貓身上帶著愈史郎的紙眼,應該是憑借愈史郎的血鬼術來隱身行動。難不成這個小家夥一直跟在他身邊嗎?
不破將采集到的血液裝進茶茶丸背後的小包中,試探性地撓了撓它的下巴。
小三花昂頭,然後毫不留情地“喵”了一聲,消失在了他的手下。
“......”
不破站起身,決定去找破解幻術的關鍵物品。
那個現實中不存在的香爐對於能夠看見“惡意”的不破來說,實在是宛如黑夜的明月一般亮眼。畢竟是鬼創造出來的東西,不破很輕易地就發現了那團“惡意”。同樣,他也看見了在混亂中從粂野匡近手上掉下來的草紙。
少女不肯遠去的呼喊仿佛依舊回蕩在耳邊,不破揮刀將香爐連同置物架一起斬斷,那股揮之不去的異香終於消散。
救救我。
救救他們。
黑發的獵鬼人沒有在此多做停留,他握著刀,閃身前往走廊的儘頭。
房間內,黑紅色的肉壁已經消失不見,因為吸入了稀血的氣息,姑獲鳥的幻術暫時失控了。趁著真實與虛幻重疊的瞬間,不死川實彌與粂野匡近一同向它發起了攻擊。
他們就像是配合默契的師兄弟一般,利用招式彌補著對方的死角,相互保護,將姑獲鳥的真身圈在了風刃構成的圍牆當中。
姑獲鳥的頭腦因為稀血而產生了認知錯位,藏在置物架上的香爐被人破壞,幻術徹底地失效了。
“實彌!!砍掉它的頭!!”
粂野匡近利用一之型突進,攜起風刃扯掉了姑獲鳥的一隻手臂。
“看這裡!!”不死川實彌的日輪刀上湧起青色的風。
姑獲鳥的臉上終於沒有那副遊刃有餘的表情,與先前的慈愛對比,它現在的表情看上去變得可笑、歇斯底裡:“為什麼!?我隻是想獲得幸福罷了,不管是你還是她,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回應我的心意呢!?”
它抬腳踢開不死川實彌的刀,然而因為吸入了不死川實彌稀血的氣息,它踢擊的力道遠不及剛才,隻讓白發少年的刀歪了一掌左右的距離,貼著姑獲鳥的脖子砍斷了肩胛。
“你這人渣,根本不配被稱作母親!”
粂野匡近的刀架到姑獲鳥脖子的另一側,兩名風之呼吸使用者的刀如同絞刑架,將惡鬼的脖頸架了上去。
他們的刀刃已經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