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太臟了。”小五踢了趙凱一腳,“鮫人隻能生活在最純淨的水裡。需要好多好多茅房。”
“茅房值幾個錢?一天能蓋仨。”
“也對。”小五點頭,“趕明兒給你介紹介紹。”
“夠朋友!”趙凱的心中充滿感動。
“乾啥了,我就成你朋友了?”小五翻白眼,“空手套白魚啊?”
“改了風水,送你十擔米!”
“騎兵營包吃包住的,要你十擔米乾嘛?”小五坐直了身體,伸出胳膊摟住了趙凱的肩膀循循善誘,“我缺的,是寶石。你看,你們村挖了那麼大一座山,天天哭啊喊啊,求了那麼多的雨,灌成這麼大的一個湖。紀和尚能埋一塊石頭麼?肯定埋了很多呀。”
趙凱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我是誰呀?我姓泉。”小五哈哈哈地笑起來,“我也不多要,十塊石頭。你從湖裡給我撈十塊石頭,我就給你介紹一大群美人魚。你們村裡的光棍,一人一條!共產共妻,世界大同。”
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不但沒套出血祭的防禦方法,反而讓小五拐帶著去挖石頭。趙凱隱隱覺得對方隻是看起來虎頭虎腦的,其實智商挺高。於是推開他的胳膊:“困了。”
“怎麼談小姑娘還能談困了呢?你這膀大腰圓的,看起來身心滿建康的呀。”
“身心健康的人都不會偷村裡種地的石頭,去介紹認識姑娘。”
“血祭。”小五立即轉移話題,“我教你。”
“洗洗睡吧。”
“聊唄,急啥?”
“你知道我們村長廢了多少的吐沫星子才說動全村送給我一塊太陽石?開鎖給用了一條翡陽,差點嗆死又用了我一條玄陽。”趙凱有些急了,“再用兩條,我連家都回不去了。”
“怎麼這麼摳呢?”
“沒錢我不摳?”
小五不高興地哼唧兩聲,爬回自己的床鋪,臨睡前還是忍不住提醒:“玉安縣,玉石滿地隨便撿。咱農村不就是攢錢娶老婆麼?一塊石頭換一個老婆,一個老婆生一窩孩子。兩年就能改風改水,你都舍不得?”
趙凱攥緊了自己的白石頭,緊緊閉著眼睛哼哼:“玉安沒有玉石,隻有白石頭。”
不產玉石叫什麼玉安?應該叫白安才對。小五也和衣躺下,順手整理黑色太陽石,讓它貼丹田更近些。趙凱這家夥滿嘴大道理,心眼壞得很。
第二天一大早,公雞的叫聲此起彼伏。小五憤怒地從床上蹦起來,滿腦袋摸不清狀況。騎兵營怎麼會有雞?而且是這麼多隻雞?
精神抖擻的趙凱已經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喝下一杯熱水,又倒上一杯。見壺裡還剩個底兒,才問:“給你也倒一杯吧。早晨多喝水頂餓,能省一頓。”
“喔喔喔~~~”
該死的雞群還在叫。小五在心中罵了重騎兵學員鐘淮、罵了重騎兵教官戚善、又罵了不知道名字的重騎兵校長,才跳下來把自己壺裡的水倒進木盆裡去洗臉。
趙凱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城裡規矩多,早晨要洗臉。連忙把自己破了邊的盆拿出來,倒了又倒,也沒能湊足能洗臉的水。見小五兩把對付著洗了臉,連忙叫住他:“彆彆彆倒!還乾淨著呢,給我。”
“一塊太陽石……”
趙凱一把奪過小五的盆,邊往自己的盆裡折水邊咕噥:“公家發的水也要換石頭,衛生屯都是這麼集錢蓋茅房的?”
小五翻了翻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