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溜溜溜溜!
羽箭陀螺般轉了幾個圈,帶著氣流的顛簸重新恢複了平穩,箭尖兒向前,啪地一聲命中小五的靶心。
“十四!”小五指著俞建南的鼻子哈哈大笑起來,“你輸定了!連十個十環都射不中!我要你跪下!磕頭!叫爺爺!”
“不得尋釁滋事!”黑教管遠遠地跑過來訓斥,“這是考試!”
“這是男人與男人的約定!力量與力量的碰撞!堂堂與正正的決鬥!”小五不服氣地反擊。
黑教管抿了抿嘴唇,嚴肅地打量他一番才開口:“你的彈弓,可以給我看看嗎?”
“我說,親愛的老師,您已經是第五百零一個要看的人了。”小五滿頭滿臉的瞧不起, “我的長相看起來很笨麼?”
“你好麵熟。”黑教官皺著眉頭看了他半天,又低頭看了看他的名牌,微微點頭,“射箭比賽你第一了,去下一個考場吧。”
小五轉過臉來對著俞建南抻鼻子剜眼睛地做個鬼臉,得意洋洋地跟在鐘淮的身後去了。
俞建南憤怒地把弩摔在地下高喊:“決鬥還沒完!”
“跟我的手指去說呀!”邊說邊把自己的尾指豎給他看。
重騎兵最重要的夥伴便是坐騎。馬場建立在學院最美麗的渭河邊上,依山傍水彆有一番情調。小五揪半截蘆葦咬在嘴裡,邊哼著聽不出調子的曲兒。
鐘淮猶豫半天終於開口說話:“你的態度很惡劣呀。”
“嗯。”小五學著姐姐的樣子眯著眼睛有氣無力地哼哼。
“其實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最深厚的就是同學。同班的、同期的、同校的。相互幫忙,特彆親切。”
小五翻了翻眼睛:“為什麼呢?”
“進了社會人和人之間會有利益衝突,交朋友要看有用沒用。”
“你進社會了?”
“那到沒有。聽人說的。”
“彆聽那些人胡說。社會上講義氣的人多了去了,談得投機可以把腦袋交給你。同學之間行麼?考試誰先誰後,成績誰好誰壞,畢業怎麼分配。十個校尉八條狗,知道什麼意思麼?”
鐘淮搖頭。
“這都不懂?學員畢業了,全是校尉。這社會上需要那麼多當官的麼?不需要。那怎麼辦呢?分配到王侯將相的家裡去做門房也是校尉一級的官員。有兵麼?沒有。冬天下雨夏天下雪打雷刮風都不能躲。門前麵筆直地站著,有客來訪,不管是一品大員還是菜市口的屠夫都得扯長了脖子叫:誰誰誰拜見。有時候來的人名頭太長了,什麼淨王的兒子的外甥女的丈母娘的第三房老公的遠房姨舅淄博省瀏連縣望鄉崗老虎屯屯長某某某一口氣喘不上來憋死的多了去了。所以,我要是當了官,第一件事就是取消王侯的特權。讓他們沒有門房,來人自己喊去。喊兩次憋死他們仨喊三次憋死他們全家老小。”
“你,挺能說的。”
“能說頂屁用?”小五愁眉苦臉地揮了揮手,“看你是個好人,免費上一堂社會課。”
“學過快板?”
“我命苦。小時候被我爹綁架了。看守每天打快板,我不聽,就給倆餅子,哭著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