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濱也很意外,“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的悲觀?隻要有父親在一天,自然會擦亮眼睛幫你好好選一個夫婿,那種惦記媳婦陪嫁的人怎麼能入他的眼?你彆擔心,回頭要是受了欺負,哥哥幫你做主。”
盛南錦幽幽地道,“二哥哥,龐先生,我說一句不當講的話,如今咱們之所以有底氣坐在這裡說話,全是因為舅舅的這次擢升。可官場上素來風起雲湧,誰也不能保證舅舅的官運一直順暢亨通。世人扒高踩低,要是真有一天舅舅外放州府,今日圍前圍後的人,隻怕一個也找不見了吧?到那時又該怎麼辦?”
龐先生心中一凜,點頭道,“大小姐說得不錯。伴君如伴虎,官員之間的關係又錯綜複雜,老爺在外多年,從未涉及權力中心,若是這次進入工部做事,少不了要與人打交道。與人交好,便會與人交惡,得罪的人多了,敵人自然也就多了。”
盛南錦道,“所以咱們早作安排,不僅是給自己一條出路,也是提前布置一條退路。機遇難得,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龐先生十分意外,“大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以盛南錦今時今日的年紀和閱曆,實在不該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難免令他覺得困擾和疑惑。
盛南錦當然不能說自己落水之後對盛家已經全然沒了期待和指望,將來能過上什麼樣的生活,她除了自己誰也不想依賴和信任。
偏偏她是女子的身份,很多拋頭露麵的事做不得,必須要找個合作夥伴。
與其去找外人,自然是知根知底的惠濱更可靠了。
盛南錦道,“龐先生多心了,我一個養在內宅的女子能遇到什麼事兒,就算真有,也不過是些針頭線腦的小事罷了。我隻是覺得,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與其等著旁人接濟幫忙,不如自己乾出一番事情來。花自己的錢走自己的路,心也坦然安定,夜裡睡得也踏實,不是嗎。”
這番話說得果斷乾脆,頗有幾分豪氣,連惠濱也大受觸動,暗暗叫了聲‘好’。
龐回道,“話是這樣說不錯,但很多事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