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長夜漫漫,似乎永遠也等不到天明。鄒姨娘輕輕歎了口氣,盯著帳子發呆出神。
盛南錦還不知道這些事,好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地醒來,心情都比平日裡好了幾分。吃過早飯後,盛時身邊的婆子來送信,“等大小姐這邊收拾妥當了,就去趟書房,老爺在那頭等著您呢。”
最近盛時見自己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盛南錦詫異地問道,“可知道父親找我有什麼事兒?”
這些婆子都是服侍盛時的老人,深得他的信任,平日裡牙口縫比誰都緊,輕易不會亂說話。不過如今盛南錦的地位不同了,婆子們見風轉舵,也知道誰才是家裡最該巴結的人。
一聽盛南錦這樣問,她笑嗬嗬地道,“這不是嗎,昨兒老爺將三小姐和表少爺的婚事定了下來,先去了衛姨娘那裡,敦促她年前就將嫁妝都置辦出來,又去了姑太太的偏院,把話都說清楚了。如今水到渠成,就等著定日子下聘娶親了。”
盛南錦很是驚訝。
才過了一夜,怎麼好像過了一整年似的?
盛南錦沉吟了片刻,又問道,“姑太太那頭說什麼了沒有?”
婆子搖了搖頭,“要不怎麼說老爺高興呢?便是姑太太那樣的性子也是什麼都沒說,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可不符合盛氏的性格。
按照她的脾氣,怎麼會心甘情願接受盛南紗作為自己的兒媳,肯定要大哭大鬨一場才對。
正所謂反常既妖,盛氏彆是憋著什麼壞,等著在其他地方使招數吧?
盛南錦輕輕歎了口氣,對陳六兒媳婦吩咐道,“媽媽跑腿送信辛苦了,賞個封紅,留著打酒吃。”
那婆子一臉驚喜,卻也沒有推辭,拿了封紅高高興興地出了門。
盛南錦趕緊叫來尺素,“讓肖管事幫著打聽打聽,父親為何會突然拿了主意,中間可曾見過什麼人,或是發生過什麼事。”
她始終覺得盛時會突然改變心意,很有可能是受了某人的啟發。卻又哪裡知道,啟發盛時的那個人正是她自己。
盛南錦收拾了一番,匆匆去前院見父親。
盛時一見到女兒,三下五除二便將事情說了,末了還道,“關上門總是一家人,不論你姑姑和阿集從前